“殿下!”羊献容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往前闯,“殿下小心!”
竟是连刘曜都顾不上了,因她知道,司马遹本就胸前有伤,这一下被摔出去,正好是身体前面向下,摔这一下,伤口必然裂开,这才是最危险的。
刘曜腿上被一支箭贯穿,从另一头露出箭尖,痛到浑身打颤,一时无法站起,就算想要抢救,也是不及。
司马遹这一摔,果然是摔裂了伤口,眼前金星直冒,一口鲜血喷出,动弹不得。
“娘娘小心!”韩青忽地嘶声叫。
然而晚了,随着她的话声,一枝羽箭“嗖”一下,向着羊献容激射而至,就听她痛叫一声,摔了出去。
“容儿!”刘曜吓到魂飞天外,才一站起要跑,又痛的摔倒,完全不顾脸面形象,连滚带跑往那边去。
“放箭!放箭!”孙虑被如此血腥的场面刺激到两眼发红,兴奋莫名。
弓箭手不顾一切,继续放箭,刘曜还没到羊献容身边,左边肩膀又中一箭,倒地起不了身。
司马遹缓过一口气,正看到这一幕,悲愤莫名,奋力起身,“刘——”
唰,一枝夺命之箭,破空而来,正中他心口。
他身体剧烈颤动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般,低头看了看胸口那只枝箭,眼神痛苦而茫然:这就死了吗?
“殿下!”
“太子殿下!”
韩青等人嘶声怒叫,疯了一下冲杀过去。
刘曜试了几次,却始终不能起身,眼前阵阵发黑,也支撑不住了。
箭如雨,争先恐后往司马遹身上去,不出片刻,他已身中二十几箭,倒了下去。
韩青和那几名侍卫未到近前,皆纷纷中箭,倒了下去,几缕忠魂,随着主子而去,感地动天。
这场面如此残酷,孙虑却半点不觉得愧疚或者怎样,反而道,“怎么这么麻烦!到底死了没有?”
司马遹等人都已倒地不起,没有声息,想来是都死了。
董猛皱眉,“没想到这个匈奴贱种会在,来人,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
“是。”
“站住,什么人!”禁卫军忽地拦下一名穿黑色衣裙的女子。
王景凤摘下面纱,冷冷道,“是我。”
“原来是少夫人,”董猛虽很意外,但仍然很客气,“少夫人怎会到此,贾大人可知道?”
“我是来劝太子投降的,太子在何处,我要见他。”王景凤冷冷道。
与司马遹缠绵过后,她留信离开,原是想两人缘分已尽,她心愿已了,即遁入空门,了此残生。
却不想今日偶然回报到侍卫议论,才知司马遹竟被诬陷谋反,押解回了金墉城,虽说她还不知道,贾南风对他下了绝杀之令,却也知道他此时必然孤立无援,这才急急赶过来相救。
就算她与贾谧没有做真正的夫妻,名分上却是他的妻子,这些侍卫没有接到贾谧的命令,自然不敢阻止她,才使得她一路无阻,到了这里。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