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看中的女人,为何要一直替太子说话,话里更是透出太子将来必然登基之意,这是在警告他吗?
他记得贾南风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不可让皇兄看出他有对司马遹不轨之心,否则于他,会大大不利。
故他只是微笑听着,虽竭力掩饰,然那眼里的不甘、愤怒与仇恨,却是再清楚不过。
好个容贵嫔,她得皇兄宠爱就算了,为何总是帮着太子?
难道真如旁人所说,她与太子十年前的旧情,仍旧未曾忘却?
“丰度。”司马衷回头,见他许久没有言语,叫了一声。
“是,皇兄。”司马炽即换上平素的无辜模样,上前听吩咐。
“在想什么,”司马衷怜爱地摸一摸他的头,“你是在朕跟前长大的,朕希望你与熙祖能够互为照顾,彼此信任,朕也就放心了,日后,莫再轻信他人之言,知道吗?”
“是,皇兄,臣弟知道,皇兄放心吧。”司马炽羞涩地笑着应下,十分乖巧。
羊献容目光清凉,并未多言。
司马衷即让羊献容和马炽都退下,与司马遹单独说几句话。
两人退下后,司马衷拿过一本奏折,交给司马遹,“打开看看。”
司马遹打开,“岳父的奏折?”跟着冷笑,“岳父也要父皇问儿臣谋反之罪?”
说起来他这个岳父,对自己真是“仁至义尽”,从他出事到现在,岳父不但没有一句宽慰之语,就连惠凤找岳父相求,岳父都不肯伸手相帮,投靠了贾南风的岳父,竟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对于这样的岳父,他也没有什么念想,若不是看在惠凤面子上,他跟岳父,恐怕早已反目成仇。
“不是,”司马衷摇头,“王衍还没这个胆子,知道你谋反之事,是朕的忌讳,他不敢提,他所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司马遹不解,待到将奏折看完,才难堪而愤怒地涨红了脸,“他、他这是何意?居然敢……”
王衍居然在奏折上说,他违抗先皇之命,还要谋反,天地不容,王家不愿与这样的人结为姻亲,要王惠凤与他,解除夫妻之意,接王惠凤回家,他的一切,皆与王惠凤、与王家无关。
做的真绝。
“朕想这奏折原本应该是要给贾南风的,贾南风也必定会准,只不过多亏了容儿,朕及时醒来,这些奏折,才又到了朕这里,”司马衷拍拍他肩膀,“熙祖,当初你立王惠凤为太子妃,朕原本也不是太赞成,毕竟王景凤嫁给了贾谧,我们与贾家,势不两立,可你自己说愿意,朕也不愿你伤心,所以……”
“父皇疼爱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跟惠凤也很好,”司马遹又是气王衍的绝情绝意,又感动父皇处处为他着想,眼圈又红了,“父皇有所不知,惠凤如今有了身孕,儿臣不能让她回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