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风艰难起身,脸色发白,“熙祖,你怎能对本宫动手?本宫是你母后,你这样是大逆不道!”
“是你要毒害父皇在先,本宫为何不能动手!”司马遹狠狠瞪着她,“父皇才醒来,你就要下毒手,到底是何居心!”
“那水里无毒!”贾南风厉声道,“是皇上说要喝水,本宫才喂给皇上喝,本宫怎么可能害皇上!”
“这谁知道,”司马遹冷笑,“你的手段,本宫早见识过了,”说罢转过脸,“父皇,你没事吧?”
说来奇怪,司马遹已经进来好一会,与贾南风吵成这样,司马衷却仍是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一尊雕像。
贾南风痛的站不住,眼里却闪过得意而狠厉的光芒:皇上醒了又如何,再不可能替你撑腰了,熙祖!
这毒是她指使人,下在熏香里的,那药里当然没有毒,何太医也的确是被她收买,诬陷容贵嫔罢了。
这毒一开始会让皇上觉得胸闷难受,而后是咳嗽咳血,再接着就会神思恍惚,不思茶饭,身体慢慢消瘦下去,待彻底昏迷后再醒来,脑子就会受到损害,变的呆滞痴傻,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所以,她根本无须再下什么毒,只要完全掌控了形势,除掉司马遹,皇上这个白痴,也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司马衷没有反应,仍是呆呆看着前面,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
“父皇?”司马遹心一沉,父皇的样子非常不对劲,不会有出什么事吧?“父皇,你没事吗?你觉得如何,要不要传太医来?”
隔了一会,司马衷才极慢极慢地转过头,视线却是向下的,仿佛不知道司马遹在什么地方。
“父皇!”司马遹终于忍不住,回头怒瞪贾南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为何会变成这样!”
贾南风一脸无辜,“本宫如何会知道?皇上才醒来,说是要喝水,结果被你这一吓,就成这模样了。”
“胡说!”司马遹厉声道,“父皇怎么可能被吓成这样,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一定是你!”
“方才皇上的确与本宫说过话,你若不信,本宫可以证明,”贾南风一瘸一拐上前,坐在床边,握住司马衷的手,柔声道,“皇上,你可还要喝水?臣妾喂皇上喝好不好?”
司马衷缓缓点了点头,“好,朕……要喝水。”
司马遹顿时愣住:父皇不理他,却理会贾南风?
这是怎么回事?
“是,皇上稍等,臣妾这就去倒水来。”贾南风重新回到桌边,另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想了想,又拿了个杯子,再倒了一杯,端起来喝了,“熙祖,这样你放心了吗?”
司马遹还震惊于父皇不理他而理会贾南风,一时没言语。
贾南风笑笑,回到床边,将茶碗递到司马衷嘴边,“皇上请喝水,当心,别洒了。”
司马衷慢慢低头,咬住杯沿,喝了两口,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