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阿公,”羊献容心猛地一痛,面上却一片平静,“我早就忘了,你也不必再提了,否则若让旁人知道,我们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她跟刘曜曾经是夫妻的事,如今也只有阿公知道,不过既然他们在同一条船上,阿公还要指着她封后,就必不会揭穿她。
孙秀这才满意地点头,“不错,都过去了,你也不必再想了,我听说先前他还曾经在朝为官,当殿向皇上索要你,他对你倒真是……好好,都过去了,不说了,总之要想替玄之报仇,你就要听赵王安排,他必会还玄之一个公道。”
“我知道了,阿公放心吧,我会劝皇上的。”
“如此最好,若有什么消息,就想办法告诉我,我会禀报赵王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说罢孙秀即匆匆离去。
韩青过来扶着羊献容往回走,眼神有些冷,“娘娘相信孙先生的话?”
羊献容有些意外,“你在怀疑什么?”
赵王的虚与委蛇是假?
还是皇后派了阿公来试探她?
“赵王对皇后之事,”韩青冷笑,“若事实真如孙先生所说,赵王一心系大晋王朝,顾念司马氏血脉,为何在汝南王、楚王出事时,无动于衷?就算他身在关中,难道对楚王等人,就没有半点表示吗?”
羊献容沉默一会,道,“你说的不错,是我一心替父报仇,疏忽了,那依你的意思,赵王跟皇后,仍旧是同心的?”
说到此,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她轻信了阿公的话,向皇上禀报,到时出纰漏,她如何担当的起!
“这倒不一定,”韩青猜测着道,“或许赵王对皇后,的确不是真心,娘娘想啊,赵王到底是宗室亲王,还是先皇的叔叔,怎么可能甘心雌伏于一个女人之下?”
“不错,”羊献容忽地冷笑,“赵王与皇后苟且,多半是为了取得皇后信任,好方便自己行事,他对皇后不是真心,对皇上又何尝真的忠心?说不定他就是想利用皇后,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娘娘能如此想,属下就放心了,属下觉得,赵王居心叵测,娘娘千万要小心应对。”韩青松口气,就怕她稀里糊涂,就上了孙秀的当。
毕竟羊大人过世了,在京城,孙秀就是娘娘唯一的亲人,娘娘又报仇心切,难免一时失了判断。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羊献容眸光清冷,“此事我暂时不向皇上禀报,你也先不要多说,看看赵王究竟是什么用心再说。”
这次回宫,她就是为了报父之仇,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坏了她的报仇计划,即使是阿公也不行。
“是。”
——
“与她说了?”
赵王府中,司马伦负手站在游廊栏杆旁,头也不回地问。
孙秀恭敬地道,“回王爷,下官都依着王爷所说,与容贵嫔讲了,她答应会帮忙。”
“如此最好,不过,”司马伦冷笑,“容贵嫔是个聪明人,你行事要万分小心,不要露出破绽,当心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