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妃去向贾南风请安,正好趁着这机会,让羊献容与其他未见过的妃嫔认识。
虽说她回宫也有些天了,然梁贵嫔过世,后宫悲气甚重,贾南风也不曾将她们都召到一起来。
“这是韩贵人,容妹妹昨日见过了,这是贺才人、赵才人,”贾南风一一为羊献容介绍,笑道,“以后大家都是姐妹,要彼此照应才是。梁贵嫔才过世,皇上心情不好,无论是谁哄的皇上开心了,本宫都有重谢。”
众妃齐道不敢,十分恭敬。
贺才人笑着道,“皇上娘娘心疼皇上,如此仁慈大度,妾身敬佩之至。”
未进宫之前,她早听说过皇后的心狠手辣,接连害死两名宫女腹中胎儿,两尸四命,残忍之至,更不用说皇后绝不让其他妃子侍寝皇上了。
结果入宫之后却发现,皇后十分大度,不时为众妃制造机会侍寝,处处行方便,毫无妒忌之意,与传言大相径庭。
不管皇后是故做姿态,还是真的改过自新,众妃能够有机会侍寝,自然是皆大欢喜,把贾南风也捧上了天。
贾南风微微一笑,很是有气度,“贺才人客气了,大家都是姐妹,且皇上子嗣单薄,熙华夭折后,皇上更是痛心万分,本宫自然希望你们能多多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本宫就放心了。”
“皇后娘娘处处替皇上着想,妾身惭愧,”说话的是赵才人,相貌艳丽,笑起来两个酒窝,很招人喜爱,“可妾身无福,入不了皇上的眼,实在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心意。”
她们这些人入宫后,都不曾得到皇上宠幸,私下里她们都在议论,皇上与皇后不和,而她们都是皇后挑选入后宫的,皇上也就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贾南风不以为意,“话不是如此说,皇上是因梁贵嫔的过世,心情悲痛,过些日子,皇上心情好些了,定会召你们侍寝,容妹妹,你说呢?”
大概发现羊献容自打见过礼后,就一直坐着没有言语,贾南风即向她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不知是否得了贾南风叮嘱的原因,她们看向羊献容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羡慕,却都没有轻蔑与怨恨,也是奇事一桩。
“是,皇后娘娘仁慈,使得后宫雨露均沾,是妾身等的福气。”羊献容中规中矩地答道。
其实她明白贾南风的意思,送些女人进后宫,一来是在为自己争的好名声,二来,自然是要用自己人,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好方便贾家行动。
故,不能再拖了,越快除掉贾家,对皇上越有利。
“容贵嫔果然会说话,难怪皇上这样喜欢你,”贺才人笑起来,“妾身进宫的时候,容贵嫔已经远在邺城,妾身以为再无机会得见芳颜,不想却还有此机会,是妾身的福气才是。”
她有意提起羊献容在邺城之事,其实还是在影射其曾经得过疯病,话里到底还是露出了轻视之意。
羊献容表情淡然,“贺才人客气了,我先前病着,自不好留在宫服侍皇上,如今能够好起来,也是托皇上、皇后娘娘之福。不过我离宫数年,自然不及各位妹妹能够明白圣意,日后还请多多指点才是,我先谢过了。”
说罢起身施了一礼。
她这话中之意,也不是那么好接下的,是反将了贺才人一军:我疯了又怎样,离宫又如何,数年过去,皇上还是念着我,而你们日日留在后宫,却都未得皇上宠幸,就不必显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