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微微皱了皱眉,皇上怎么会是如此反应?
上次相见时,皇上对她还那样爱慕和依恋,不顾她身上不净,还要宠幸她,对她明明就没有忘情啊。
可是如今再相见,她已经不再疯癫,且表现得极为温顺,为何皇上反而这样的……冷淡,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皇上知道她已经好了,又回了宫,难道不应该欣喜若狂吗?
“容儿?”司马衷见她只是发呆,总算是扯出了一点笑容,“怎么了,一路上累坏了吗?”
“皇上恕罪!”羊献容忙道,“臣妾一路顺利,谢皇上挂念。”
“那就好,”司马衷看了她的脸一会,“容儿,你还是那么年轻美貌,朕却已经老了,行将就木……”
“皇上言重,臣妾惶恐!”羊献容又跪了下去,“皇上操劳国事,难免心神受损,是臣妾无能,不能陪在皇上身边,服侍皇上,臣妾有罪!”
“起来吧,”司马衷伸手相扶,“不是你的错,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你才会失了咱们的孩儿,就……罢了,以往的事,先不提了,你一路车马劳顿,也辛苦了,先回常宁殿歇息,其他的事,稍后再说,如何?”
羊献容原本是要问父亲之事,可看皇上这样子,并不打算多说,反正父亲已死,她人也回来了,不急在这一时,更何况一路上休息不好,她也是是真的累坏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即行礼道,“臣妾告退。”
待她出去,司马衷的目光即变的阴冷可怖,竟还透着杀机!
羊献容的归来,似乎并未让他感到高兴,相反,另有内情。
不大会儿,侍卫就飞速来报,“皇上,梁贵嫔——”
司马衷脸色一变,拔脚就奔了出去。
梁贵嫔病重已久,太医们皆言她时日无多,可羊献容不在宫里这段时间,都是她陪伴着司马衷,安慰他,开导他,于他而言,她是不可或缺的。
自打她得了疯病,身体又每况愈下,司马衷的心情也越发恶劣,时常发火,弄的人人噤若寒蝉,不敢稍有异动。
然而不管他如何生气,太医们如何尽力,还是没能换回梁贵嫔的性命,也是莫可奈何。
想来,她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了。
羊献容没想到,回到常宁殿上时,第一个迎出来的人,居然是韩青,“你、你还在这里?”
韩青有些激动,“娘娘,你、你终于回来了!属下……属下原本是调到别处的,因娘娘要回来,皇上又命属下回来侍候着,真是太好了……”
羊献容心中一暖,方才沉到谷底的心,又升起希望来:原来皇上不是不在意她,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连她习惯韩青在身边侍候,都已经想到,她还苛求什么?“嗯,回来了,韩青,有你在真好。”
“娘娘取笑了,娘娘回来就好了,病好了就好,属下……”韩青太过高兴,有些语无伦次,“娘娘放心,这常宁殿上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明霜也在,皇上还派了几个宫女过来服侍娘娘,娘娘缺了什么,自有人补上,娘娘不用担心。”
“好。”羊献容点点头,让霖儿茹儿都见过韩青。
明霜当掉虽挨了一顿打,却并没有怨恨的意思,相反,羊献容的归来,让她激动高兴万分,哭了好一阵。
彼此都见过之后,羊献容即让其余人都退下,只留下韩青一人,道,“韩青,我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