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紧紧攥着刀柄,有好几次,真的想就这样杀了刘曜了事。
然而他现在还不能把容儿带回宫,留她在这里,他一百个不放心,除了刘曜真心喜欢容儿,会尽心尽力保护她、照顾她,其他人,当真没有谁是值得托付的。
毕竟容儿现在是疯癫的,就算有人给她亏吃,她也不会说。
“当”,司马衷将刀狠狠扔在地上,凶狠地瞪着刘曜,“你对容儿做过什么?朕警告你,你若敢将容儿怎样,朕就杀了你,杀了你妻儿老小,让你们一家到阴曹地府去团聚!”
他最怕的就是刘曜把容儿给怎么样,不过容儿现在疯癫,不容人靠近,刘曜应该没占着便宜吧?
刘曜一副坦然的样子,“草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容儿怎样,除非她认的草民,自己心甘情愿,否则草民绝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如若不然,与禽兽何异?”
这么说,他并不觉得有多亏心,因容儿根本就已经好了,认得他,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他并没有做错。
“你知道就好,不,”司马衷一下回神,怒道,“即使容儿好起来,你也不准动她!朕会立刻接她回宫,你若敢染指容儿,朕一样会杀了你!”
“是,皇上的意思是……”
“你就继续照顾容儿,”司马衷哼一声,“朕会多派几个宫女过来,服侍容儿,她只要好起来,你就让人送信给朕,若有任何差池,仔细你一家老小,以及你伯父、刘聪等人的性命!”
要拿捏刘曜也容易,这么多人的性命在他手里攥着,看刘曜敢不敢乱来!
刘聪、刘隆都在洛阳,要杀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刘曜脸色微变,“皇上是仁慈之君,岂能滥杀无辜?草民的伯父对朝廷忠心耿耿,曾助皇上除杨,皇上怎能……”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司马衷有些得意,“朕当然知道刘渊的忠心,只要你照顾好容儿,别打歪心思,朕自不会动他们。”
“草民明白。”
“那就好。容儿这些年如何,病情有没有好些?”
“时好时坏,偶尔好些的时候,能记起一些从前的事,不过十分混乱。”刘曜信口胡诌。
司马衷叹了口气,“总是需要些时间的,是朕没有保护好她,若不是她痛失腹中孩儿,就不会受此打击,更不会……”
一说到孩儿,刘曜心中一动,忽地有了个主意,“皇上这一说,草民倒是有个主意,既然容儿是因为失去孩儿,大受打击,以致疯癫,不若就把个婴孩交由容儿照顾,或许她因为疼爱孩儿,会慢慢好起来呢?”
司马衷愣了一会,“这个吗,倒也算是个主意,可要到哪里去找个婴孩?容儿如今疯癫,喜怒不定,万一伤到旁人家的婴孩,这如何是好?”
“草民相信容儿不会伤害孩子的!”刘曜笃定地道,“不瞒皇上,前两天家母去山里采药,捡了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孩,若皇上准许,草民就将这孩子送到容儿那里,对容儿的病情,应该会有帮助。”
司马衷对此事,原也并不十分在意,他只在意羊献容的病何时能好起来,既然孩子是捡来的,无父无母,就算被容儿所伤,甚至没了性命,也没人会心疼,当下点头,“既如此,可以一试,不过你要盯紧些,莫让容儿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