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已趁着司马衷去换衣的时候,偷偷问了随行的侍卫,再加上看到司马衷额头上有伤,就猜到是被羊献容给打了,能不害怕吗?
“朕知道容儿尚未痊愈,可宫中有御医,医术高明,总能治好容儿。”司马衷意甚坚决。
没到来之前,他还想着若容儿未愈,就再在邺城多留些时候,毕竟后宫容留一个疯癫的妃子,于他圣名确实有损。
可见到容儿,念及两人过往恩爱,再想到如今后宫死气沉沉,贾南风渐有抬头之势,他就心烦意乱,除了容儿,没人能让他平静下来。
“草民明白,可刘夫人的医术,在这附近也是小有名气,有她替贵嫔娘娘诊脉调理,还是很……有些效果的,不若……”孙伯旗试图劝司马衷打消这个念头。
因他最清楚,羊献容根本就没好,还是疯的厉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如今连皇上也打了,若回了宫,哪天发起疯来,真个伤了皇上,谁担当的起?
“刘夫人的医术,难道会比御医还高明?”司马衷脸色一沉,“孙伯旗,你再阻止朕带容儿回宫,究竟是何居心?”
“草民不敢,草民是为皇上龙体着想啊!”孙伯旗跪了下去,一狠心,道,“皇上有所不知,贵嫔娘娘的病仍是很严重,并不认得人,每次见了草民,都是非打即骂,更不用说旁人,草民是担心她到时发了病,打伤皇上,这……”
司马衷没有言语。
方才他要跟容儿亲热,容儿那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甚至,她打他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就像有多厌恶他一样。
她的确没有好,甚至病的更加严重,如果回宫之后,她发起疯来,见人就打,定会遭人非议。
内侍见他犹豫,赶紧相劝,“皇上心疼贵嫔娘娘,老奴知道,可贵嫔娘娘这样子,若是回了宫,恐怕……没有自保之能,皇上国事繁忙,也不能时刻陪在贵嫔娘娘身边,若是……”
司马衷脸色一变,不错,他竟忽略了这个!
若是旁人还好说,贾南风是绝对不会让容儿好过的,尤其她不希望容儿好起来,与她做对,定会想尽办法,要除掉容儿。
容儿现在这样,根本不知防范,贾南风随便找个机会,害死容儿,到时就说容儿是自己失足,或摔死或淹死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死,谁能说的清?
“皇上三思。”内侍亦不敢多说其他。
良久之后,司马衷叹了口气,“罢了,既如此,容儿就继续留在这里,孙将军,还请让人照顾好容儿,也要保护好她,万勿让人伤了她。”
孙伯旗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道,“是是,草民定会让人照顾好贵嫔娘娘,所用所食,皆不会缺,再者还有刘护卫等人保护,贵嫔娘娘定不会有事,皇上放心!”
司马衷脸色猛地一变,“刘护卫?哪个刘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