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我方才装的可像?”进了自己院子,羊献容就偷偷地笑起来。
刘曜忍俊不禁,“像,像着呢,我若不知道你是装的,也当了真。”
“那就好,”羊献容顽皮吐舌,“我最了解舅母了,她一直就不喜欢我住在孙家,只要我再惹她厌烦生气,她就会主动提出让我离开孙府的。”
“好,只是要难为你继续装病了。”刘曜有些心疼,因他看得出来,方才容儿装疯打人时,那些家丁丫鬟们看她的眼神,瞒是鄙夷。
羊献容却不在意,“这有什么难为,我要跟你在一起,总要付出些代价,再说,这也算不得什么。”
正说着话,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屋里冲出来,“娘亲!”
羊献容张开双臂,接住扑进怀里的小人儿,因司马欢如冲劲儿太大,几乎把她给撞倒,可她还是舍不得放手,抱紧了她,“欢如!”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司马欢如放声大哭,“娘亲坏,不要欢如了,娘亲坏……”
“是,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不管欢如,以后都不会了,欢如乖……”羊献容泪流满面,这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女儿,前后怀胎三次,却只保住这一点骨血,她怎可能不心疼?
“呜呜……娘亲别扔下欢如,欢如会乖……”司马欢如仿佛一条小鱼,用力往她怀里钻,不停扭动身体,哭的十分可怜。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羊献容连连保证。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好一会,才慢慢止了悲声。
司马欢如很快就高兴起来,虽说这些日子她不好好吃饭睡觉,消瘦了不少,也病了一场,可看到娘亲回来,她心情好,胃口也就好了,小孩子嘛,都这样,很快就能养回来的。
羊献容对她心有愧疚,自然是尽心陪伴,直到她玩累了,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还不舍得放下。
安顿好这母女俩,刘曜去找了石勒,带他回家见胡氏。
以前在隰城时,两家就是最亲近的,胡氏跟石勒的母亲也是情同姐妹,石勒不在这几年,胡氏还经常问起,如今他回来了,自然要去见一见胡氏。
“世龙,你回来了?”胡氏一见石勒,好一会儿都不敢认,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
“伯母!”石勒看到她,也觉得很是亲切,跪了下去,“我回来了,可是我母亲……”
“我知道了,永明与我说了,可怜的妹妹……”胡氏擦了擦眼泪,扶起他,“快起来吧,待回到隰城,我会拜托大哥去找她的,你也莫伤心了。”
“多谢伯母。”石勒垂头,“我母亲在时,常说伯母是菩萨心肠,伯母也接济我们许多,我们母子有个病什么的,也都是伯母替我们诊治,还从来不收钱,我们母子欠伯母太多了!”
胡氏怜爱地道,“说这些做什么?你跟永明是结拜的兄弟,一个头磕到地上,那就是亲生兄弟一样,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儿子,照顾你还不是应该?”
“多谢伯母,世龙惭愧。”
寒暄一会,刘曜去叫卜英娥准备饭菜,再打些酒,好跟石勒喝两杯。
卜英娥在后院照顾刘俭,并不知道是石勒来了,当她端着茶盘进来,看到坐在那里与胡氏说话的人时,吓的“啊”一声大叫,茶盘掉到地上,茶壶茶碗都摔了个粉碎,“你……”
几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刘曜皱眉,“英娥,你怎么了,烫到了?”
石勒看了卜英娥一眼,佯装吃惊,眼神却是阴狠而得意的。
“不……啊,是是,”卜英娥定定神,“对不起,相公,是我太不小心了,我这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