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一挑门帘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药,笑道,“大哥,你醒了?跟阿容说什么呢?”
说起来他和刘曜对羊献容的称呼,一个叫“容儿”,一个叫“阿容”,谁都不受谁影响,自己也不觉得别扭。
说着话,石勒给了羊献容一个眼神,狠厉而充满警告。
羊献容心中一沉,虽是愤怒,也不敢乱说话,若无其事地道,“没有呢,永明哥,我能够平安,还能恢复清醒,多亏了石大哥。”
“哦?”刘曜有些怀疑,“怎么这么说?”
“我也记不大清了,”羊献容装做糊涂的样子,“我只记得当时跟霖儿一起喝茶,后来我就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就跟石大哥在一起。石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她故意将问题抛给石勒,意即你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别等我说了,你又要对永明哥不利。
石勒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是的,当时我正好看到有人扶着阿容出来,那时她已昏迷,还有个人说是要买她做媳妇,我怕恶人会找上来,就把她带到我的老家来。”
“为何不带容儿去找我?”刘曜对他这番说辞,明显不大相信。
“我也是刚到邺城,”石勒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我怎么知道大哥就在邺城?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也没有联系,你的事,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就想着别让人追到,再把阿容卖掉,当时阿容又神智不清,说不出到底住在哪里,我只好把她带回来了。”
刘曜想一想,从那乞丐嘴里问出的事,与石勒所说并不差,也就打消了对此事的怀疑,“原来如此。你既然是为了容儿好,刚才为何又要对她动手?若我没有及时赶来,容儿岂不是要被你打伤?”
石勒脸憋的发青,一时找不到理由。
当时他确实是要对阿容动手的,可难道要他告诉大哥,是因为他知道,阿容恢复了记忆,一直在装疯骗他,还非要去找大哥吗?
羊献容暗暗冷笑,自作孽,不可活,不管他装的再像,终究还是本性不改。
“二弟,你没话好说了?”刘曜冷冷道。
“大哥,我知道你会怪我,”石勒倒也是个有几分算计的,很快即恢复,苦笑道,“我方才要对阿容动手,确实不该,可那也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想她离开我。”
羊献容脸上一红,羞愤道,“石大哥,你在说什么!”
“我说事实!”石勒深情而痛苦地看着她,“阿容,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可是你……”
“不可能!”刘曜一拳捶上床,“二弟,你明知道容儿对你无意,你竟还要动她动手,你太过分了!”
“我知道错了,”石勒坦然道,“我不该要对阿容动手,可是我只是太喜欢她,并不是真的要伤害她,阿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羊献容简直要震惊于他的无耻、厚脸皮,明明就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居然还有脸请求她的原谅!“不必多说了,石大哥,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我们不可能的,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石勒仿佛悲痛莫名,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