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婕妤回来的事,除了跟容儿说起,他未告诉任何人,皇后却能够得知而提前采取了行动,这分明是有人向她报了信儿!
谢婕妤备感屈辱,“臣妾也没想到,会、会有这样的事,若不是臣妾早有防备,恐怕已经……若真出了事,臣妾有何面目,再回宫来见皇上……”
羊献容安抚道,“谢姐姐不要多想了,没事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伤,旁人越是不让咱们活着,咱们越要好好活,知道吗?”
谢婕妤哽咽点头,“妹妹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会的……”
司马衷父子俩安抚她一阵,见她伤重不支,即要她好好歇息,父子二人出了门,在院中双双沉默。
良久后,司马遹道,“父皇,动手吧。”
被贾南风压制日久,他已受够,如今不同往日,他更得民心,朝中又有一帮老臣忠心辅佐,已有足够的力量,与皇后对决。
可惜的是,华廙为证清白,自缢而死,和峤和大人又在元康二年病死,否则,有这二人在,他更不惧贾南风。
更要紧的是,母妃已回宫,他再无顾忌了。
“是时候了,”司马衷的脸在树影之下,显得阴森莫测,“朕早已忍她多时,无须再忍。”
司马遹大喜,“父皇英明!那,要何时动手?”
“朕来安排,到时候……”司马衷仰脸,看着远处的天,只要再除掉贾家,大晋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是!”
——
“呕……”羊献容捂着肚腹,难受的厉害,却只吐上些酸水,直吐到嘴里发苦,眼泪汪汪,痛苦欲死。
静儿在旁轻拍着她的背,心疼地道,“娘娘这几天怎么又吐的厉害,这天儿也是太热,唉!”
服侍主子这么久,她自是知道,主子一到了天热的时候,就吃的少,睡的少,还经常呕吐,十分难受。
羊献容却摆了摆手,“不、不是,本宫觉得可能……可能又……”
她已怀过两次孕,孕吐与平常不舒服的吐,并非一个感觉,这点她分辨的出来。
“不是?”静儿略一琢磨,不禁大喜,“啊,莫不是娘娘又有了身孕?哈哈,太好了,娘娘这次一定能生个皇子,哈哈!”
“莫要嚷,”羊献容扯她一下,好气又好笑,“还不一定是呢,你叫些什么?”
这些年她经常侍寝,却一直没再有孕,司马衷虽一直遗憾,想着她再生个皇子,她却觉得是幸运。
却不想欢如都这么大了,她又有了身孕,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是自己的孩子,她当然会疼,可只要想到要再替皇上生儿育女,她就觉得,太对不起永明哥。
其实,想这么多做什么,两年来永明哥毫无音讯,想必早已忘记她,与妻儿老母,一起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吧。
“奴婢叫韩姐姐来!”静儿扶她坐下,到门口叫,“韩姐姐快来,韩姐姐!”
韩青正在后头收拾东西,听到她叫的塌天了一样,以为发生了何事,急急奔过来,“怎么了?是不是谢婕妤……”
十来天过去,谢婕妤胸口的伤已经好了一半,平时慢慢活动已是无碍了,就怕伤口会重新裂开。
“没有,谢婕妤好着呢,是咱们娘娘有些不舒服,你快给瞧瞧,娘娘是不是又有了小主子了!”静儿拽着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