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人影一闪,夏公公带着刘曜进来,“皇上,刘将军到。”
刘曜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的可怕,从后看的话,还能看到那纱布上正渗出血来,卜英娥砸他这一下,着实厉害的紧,他脑子现在还嗡嗡响,有些不清楚。
羊献容此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末将参见皇上。”刘曜跪倒行礼。
“相公,你没事吧?”卜英娥看到他这虚弱的模样,满心内疚,“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害你摔的这样重……”
刘曜岂会不知,方才是被她一下打晕的,不过此时也不宜多说,只冷冷道,“我没事,皇上面前,不得多言。”
他是还不知道,方才卜英娥如何力证羊献容与人偷情生子,否则哪还能这样对她。
“相公,你一会千万不要多说,更不要承认,知道吗?”卜英娥小声道。
刘曜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了什么?”
看容儿的脸色不对,皇上的神情更不对,难道……这蠢妇竟没听自己警告,说出了真情?
“我……”
“刘爱卿,你娶了个贤妻啊,”司马衷笑的很是吓人,“外头的事,都能听的分明,连朕的家事,都要来过问,朕真羡慕你。”
刘曜直听的心惊肉跳,“臣不敢,皇上的意思是……”
“知道刘夫人跟皇后说了什么吗?”司马衷忽地就成了那逗弄老鼠的猫,饶有兴致地道,“她说,容儿早与人有染,熙昭与欢如,都不是朕亲生,你说可笑不可笑?”
刘曜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这蠢妇,果然全都说了,而且还是禀报了皇后,这是要置容儿于死地!
“皇上,拙夫什么都不知道,是臣妇从旁处听说的!”卜英娥怕刘曜主动承认,急急地叫。
“你住口!”刘曜虽怒,然绝不可能让羊献容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毅然决然道,“启禀皇上,臣与容贵嫔……”
“刘将军要想清楚了再回话,”司马遹冷冷道,“贵嫔娘娘声誉岂容旁人损毁,父皇龙威,也不容旁人践踏,否则,父皇必严惩不贷!”
刘曜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是在提醒自己,若自己急于承认与容儿之间的事,皇上盛怒之下,自己和容儿,都绝无生机。
而且目前来看,事情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还是要以保住容儿和小公主为宜。
羊献容略一点头,“谢太子殿下回护,妾身也正是这个意思,刘夫人,妾身自问并未做过害你之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到底为何这样害本宫?”
“你——”卜英娥才要说你跟我抢夫君,可大殿之上,也不能如此无状,即道,“娘娘言重了,臣妇跟娘娘并没有仇恨,只是不想皇上受欺瞒罢了。”
司马衷猛地站了起来,“都不必多说了,要证明容儿清白,唯有‘滴血认亲’,夏公公,去拿一碗清水来。”
“父皇!”司马遹急了,“可是——”
“谁再多说,立刻关入天牢!”司马衷阴森森道。
司马遹登时说不出话来。
刘曜看向羊献容,眼神决绝:容儿,我必须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