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愣了会,“什么正好?”
“大晋若真亡了,我们就可以一道离开了,”刘曜兴奋道,“不过容儿,如今正是好时候,皇上昏迷,皇后掌权,而她一直是容不下你的,不若咱们制造个机会,让皇后废你妃位,咱们一道离开吧?”
这原也是他们商量好的,可今时不同往日,羊献容摇头,“皇后如今对我怨恨的很,我也曾说过要为卫姐姐报仇的话,只怕她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让我离开皇宫。”
“她敢!”刘曜目露凶光,“我如今好歹也是将军,若皇后要杀你,我必不会放过她!”
“永明哥,你千万不要冲动,”羊献容紧紧抓住他,“我不是不想走,可现在不是时候,皇上为了救我,生死不知,我怎能这时候离开,置他于不顾,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容儿,你——”
“娘娘,茶来了。”韩青端着茶盘进来,故意大声道。
两人赶紧分开,羊献容擦了擦泪,强自镇定,“刘将军定要好好保护皇上,妾身感激不尽。”
“末将定会尽力,娘娘千万保重,末将……”刘曜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便逼迫她,只能施了礼,“先行告退。”
“刘将军请。”
刘曜一走,羊献容就瘫坐在床上,但觉浑身无力,不若就此眼睛一闭,永远不要再醒来的好。
“娘娘歇息会吧,就算再发愁,也改变不了什么。”韩青将她扶着躺好,盖好薄被。
主子已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腿脚都肿的厉害,加上心情不好,夜里双腿时常疼痛难忍,睡眠不足,身体怎好的了。
她是担心主子再这样下去,将来生下小主子,又如同熙昭小皇子一般,先天不足,只怕主子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羊献容头脑昏重,含糊不清地道,“韩青,你多打听着些外头的动静,看能不能有机会,我去见皇上一面,至少……确定皇上安然……”
话未说完,她已沉沉睡去。
“是,娘娘。”
——
“恭喜姑姑,贺喜姑姑,终于得偿所愿了。”贾谧一揖到地,也是一派得意。
谋划这么久,隐忍这么久,总算等到了今天,以往的辛苦,都没有白费。
因天气火热,贾南风穿一身薄纱裙,斜倚榻上,也不避讳在外甥面前露出媚态来,娇笑道,“本宫自是偿了心愿,不过你放心,你是本宫的侄儿,本宫难道还能亏待了你?”
“是,多谢姑姑。”贾谧一脸乖巧,“侄儿还要多多倚仗姑姑呢。”
贾午笑道,“长渊这孩子,就是乖巧懂事,这些年跟在大姐身边,也被调理的顺顺当当,大姐就是有本事。”
说罢用疼爱的目光看着贾谧,心里即高兴,又失落。
这孩子原本是她所生,可因她兄长贾黎民无子,才将长渊过继到她兄长名下,改名贾谧。
这姓氏是改了,可她与长渊之间的骨肉之情,却改不了,如今长渊位高权重,人人羡慕,她自然也高兴,可却只能听亲生儿子叫自己一声“姑姑”,岂能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