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司马玮进殿时,与她已交换一个眼神,意即尽在掌握,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骏痛的吡牙裂嘴,“皇上,这……这是诬陷啊,臣……”
却是辩驳不得。
龙袍旒冕是从他书房密室搜出,还有那些书信,更有杨宛蕙亲口指认,他怎么抵赖?
真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自己疼爱着的孙女出卖了他,时不我予啊!
“杨骏,你休要再狡辩!”司马衷一拍龙案,“你意图谋反,罪在不赦,朕如何饶你!”
“皇上!”杨芷急匆匆进来,一眼看到三位长辈都被绑在这里,就好比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希望全无,不过在做垂死挣扎罢了,“皇上怎可听信小人馋言,就诬陷家父谋反,这纯属无稽之谈,这……”
“母后还有什么可说的?”司马衷此时对她,已不必再有任何敷衍,神情冷漠中带着厌恶,“是杨宛蕙亲口指证杨骏谋反,证据在此,母后就接受现实吧!”
“宛蕙?”杨芷再没料到会是这样,猛地回过头来,“宛蕙,你、你……这是真的?”
“阿婆,你不要问我!”杨宛蕙快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到崩溃,捂脸大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公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要私藏龙袍旒冕,为什么!”
“你、你住口!”杨芷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吃里扒外,哀家的父母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竟做出这种事!”
“母后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司马衷冷笑,“朕倒是觉得,杨宛蕙大义灭亲,助朕除奸,立了一大功,朕还打算好好奖赏她呢。”
“皇上,绝无此事!”杨芷脸面全无,恨声道,“宛蕙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她不过是受人教唆罢了,哀家的父亲绝对不会谋反,皇上不要听信小人挑拨!”
“说起小人,没人比得过杨骏吧?”楚王冷笑,“母后忘了吗,父皇临终前,杨骏是如何私甚诏令,独揽朝政,排斥忠良,任用小人,将朝廷弄的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母后还有脸说这话?”
“你……”杨芷狼狈不堪,“彦度,你怎么这样跟哀家说话?家父……”
吭哧一会,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这些原本就是事实,哪由得她狡辩。
“不止如此,”司马衷猛地咬牙,“母后,你是不是以为朕还不知道,父皇临终前,原本不欲命杨骏辅政,是你跟杨骏拿朕的命威胁父皇,父皇才不得不答应,你更是加重了药的份量,生生害的父皇吐血而亡,你这是弑君之罪,早就该死!”
杨芷惨然变色,“你怎么……不,绝无此事!皇上,你是糊涂了吗,哀家跟先皇夫妻地么多年,情深意重,哀家怎么可能害先皇?”
天哪,这件事皇上怎么会知道?
父亲谋反之事被揭发,杨氏本就岌岌可危,如今再算起旧账,她哪还有命在?
司马衷冷笑,“母后当然不会承认,因当初服侍父皇的人,都死的死,逐的逐,父皇病危时,也只有母后在父皇身边,母后还不想怎样就怎样?要不是父皇身边的陈公公事后看出不对,偷偷禀报了朕,朕也被蒙在鼓里!”
“绝无此事!”杨骏也挣扎着大叫起来,“太后何时害过先皇?皇上,你不要听信一个阉人的话,绝无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