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人苦笑,“没有生下你之前,我胆小懦弱,连杀鸡都不敢看,皇上就是瞧着我如此,才让我去服侍太子殿下,可有了你之后,我就要处处为你设想,为了你,我不惜除掉羊充华腹中骨肉,我……”
“母亲,别再说了!”司马遹竟打个冷颤,狠狠抽回袖子来,“这、这不一样,你、你是为了我……”
却是说不下去。
他受到的震撼太甚,难不成女人有了孩子,都会如此?
“熙祖,我知道这很残忍,可你身为皇长孙,这些是你早晚要面对的,与其到时处于不利境地,何如现在就做好万全准备,立于不败之地,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谢才人声声相劝,非逼着他将羊献容的孩子毁去才甘心。
司马遹瞪了她一会,转身就走,“母亲别到处说这话,免得传到父亲耳朵里,我会想办法,你不要管了!”
谢才人一脸悲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傻孩子,终究会在羊充华手上吃大亏……”
不行,儿子心软,她可不会,趁着此时宫中人人慌乱,正好有机可趁……
原本她是想把杨献容的孩送走,可那太难,且不能让儿子死心,干脆……
——
“娘娘,太子妃又让人送补汤来了。”韩青端着托盘进来,表情不屑。
太子殿下已严令不准太子妃送东西过来,太子妃自己也说过不会再送,这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今儿怎么又破了例。
羊献容心绪烦乱,哪有心思喝什么补汤,“我不想喝,放着吧,有点冷,你再去拿床被子来与我盖上。”
“是。”
韩青将托盘放到一边,进去拿被子。
羊献柔和羊献菱一道进来了,行了一礼,“三妹。”
在位份上,两人比羊献容要低,不过她说过无人时不必讲这些,两人也就以“三妹”相称,显得亲热些。
“大姐二姐来了,坐吧。”羊献容恹恹地道。
两人坐了下来,羊献柔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道,“三妹还是寝食不安吗,越发地瘦了,你临盆的日子将近,若一直这样瘦可怎么好。”
羊献容拉了拉被子盖好,“也没有不安,就是素来吃的少,今日总觉得冷,难受的紧。”
“那是因你吃的少,饥寒饥寒,一饥就寒嘛,多吃点,身上有了力气,就不冷了,”羊献柔开着玩笑,闻到浓郁的香味,登时有了兴趣,去揭那汤蛊的盖子,“这是什么,好香啊!”
与羊献容不同的是,她有孕之后,不但丝毫不吐,还比以前吃的多,总觉得天天都在饿肚子,怎么都吃不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