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脸色一冷,“本宫去哪里,还需向你禀报不成?”
贾南风眸光一扫羊献容,“妾身并无此意,不过是母后方才要见羊充华,却不见了她,正生气呢,妾身是先一步给殿下和羊充华提个醒,尽快编个令母后消气的理由而已。”
羊献容脸色微变,她跟着太子出宫,本就于礼不合,皇后知道,必然生气,今早离宫,不过是侥幸罢了。
司马衷却并无惧色,“有何需要编造理由的?本宫就是要带容儿出宫,不用你管!”说罢拉着羊献容的手进去。
贾南风气的脸色发紫,脸上却还在笑,“不要我管,不要我管,什么都不要我管!司马衷,羊献容,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随后跟进去。
杨芷正在喝茶,两人一进去,她甩手就将茶杯摔在了羊献容面前,喝道,“跪下!”
羊献容着实被吓着了,立刻就跪了下去。
膝盖上忽地一阵刺痛,想必是被碎瓷给扎着了,她呻吟了一声。
“容儿!”司马衷吃了一惊,赶紧扶她,“快起来,是不是伤着了?”
“跪着!正度,你也跪下!”杨芷正在气头上,连司马衷也不放过,“说,为何要带羊充华出宫,成何体统!”
一个怀了身孕的太子侧妃,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后宫,居然去朝臣府上,抛头露面,她怎能不气。
贾南风随后进来,“母后息怒,方才在门口,臣媳问过太子殿下了,却被骂了回来,臣媳不敢多嘴。”
司马衷愤怒地瞪她。
“羊充华,你真是不知好歹!”杨芷猛拍桌面,“本宫命人好生服侍你,哪里让你不顺心了,你竟怂恿正度带你出宫,太不知检点了!”
羊献容哪敢辩解,只能认错,“是,妾身知错,请皇后娘娘责罚。”
杨芷冷笑,“你是仗着怀了身孕,本宫不敢罚你是不是?”
羊献容只道,“妾身不敢。”
心中却是冷笑,往日里皇后对她温和可亲,暗里早藏了杀心,今日里倒是终于露出真面目来。
在这深宫中,果然是谁都信不得,依靠不得的。
“母后容儿臣禀报,”司马衷皱眉,“并非容儿怂恿儿臣,是儿臣要带她去石府的,容儿不愿去,儿臣一再恳求,她才勉强答应,不是她的错。”
“正度,你还替她说话!”杨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羊充华做出这等有失礼仪之事,本就该受罚!”
“是儿臣要容儿一起去石府的,不是容儿的错,母后要罚,就连儿臣一起罚!”司马衷倔强地揽过羊献容。
贾南风眼里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
太子宠爱羊献容,竟到了如此地步,出宫带着她,也就罢了,居然愿代她受过,对自己,他就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杨芷又气又无奈,“正度,你太宠着她了!”
“不是儿臣宠着容儿,是她本来就没错,母后一向宽容大度,别罚容儿,好不好,她还怀着儿臣的孩子呢。”司马衷开始说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