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有远大抱负,有站在高处的雄心壮志,然而这一切,在遇到羊献容之后,都变的不再重要。
当年母亲带着他投奔伯父,皆只因他年幼,母亲一人拉扯他,过于艰难,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在伯父这里,也学到不少本事,不必再依靠谁,也能凭借双手,好好活下去。
然而这法子,唯一亏待的,就是羊献容。
她是羊府的正经小姐,若跟他走了,就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必要过隐姓埋名的苦日子,她未必愿意。
羊献容果然愣了。
她从没想过离开家,离开父亲,离开她曾经熟悉和依赖的一切。
不管怎样,父亲还是疼爱她的。
然而仔细想想,除了刘曜所说的法子,她还能怎样?
留下来,就只能入宫,面对凶狠残暴的太子妃,服侍懦弱孤僻的太子,想一想那情景,她不如死了的好。
“容儿,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刘曜苦笑,“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法子,羊大人若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定会将你带走,难道我还能伤了他不成?”
羊献容低垂了头,心里头也是挣扎的厉害。
从小受到的教导,在脑子里根深蒂固,要她骤然做出离经叛道的决定,绝非易事。
“容儿,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刘曜见她犹豫,急白了脸,“我会打猎,会种地,我可以养活你,你忘了吗,算命的说过,我是帝王之命,将来……”
“噗……”羊献容终于笑了出来,伸指轻点他额头,“你还拿这话来哄我!算命先生还说我是母仪天下的命呢,那咱俩在一起,不是正好?”
话落,想到算命先生说她后半生富贵,却不得善终的话,心头又是一沉。
“容儿,你是答应我了吗?”刘曜狂喜,没注意到她那一瞬间的失落。
羊献容叹息一声,却是点了点头,“自然是答应的,事到如今,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就让父亲以为我死了吧,他也省得为难。”
不过,想到父亲又要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她还是觉得,自己很不孝。
刘曜欢喜的不知道怎么好,一下一下亲吻着她冰凉的脸颊,“容儿,我绝不会负了你,容儿……”
羊献容颤栗着,身体再次因他而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
刘曜同样情难自禁,两人又一次纠缠在一起,同样的狂野,无所顾忌,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生命当中一样……
半个时辰后,雨住云收,羊献容红着脸整理好衣裙,“天快黑了,咱们别耽搁了,这就走吧。对了,念儿呢,她没事吧?”
当时她落水,那一瞬间虽生死不知,却仍看到念儿是留在船上的,念儿会划船,不会有事。
刘曜身体一僵,躲避着她的视线,“容儿,你才醒的时候,我就要告诉你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