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甚至不能看到红色的东西,否则就头脑发晕,难受的厉害。
“我听说了,不过你放心,太子妃受了这次的教训,一定不敢乱来的,你们姐妹若能服侍太子,将来生下子嗣,必得皇上、皇后娘娘庇佑,不会有事。”羊玄之想的倒是远。
“父亲!”羊献容露出怒容,心中说不出的伤心和失望。
父亲一向很疼她的,如今怎么不顾她的死活了?
太子性情如何,父亲比她清楚,却硬要她进宫服侍,到底拿她当什么?
羊玄之态度也有些强硬,“好了,不要再使性子,十天之后,就是待选之日,到时你们姐妹三个一起进宫,这些天你好好养病,别多想了。”
说罢甩袖离去。
羊献容一下瘫倒在椅子上。
“小姐!”念儿心疼的厉害,眼泪哗哗往下落。
羊献容悲声道,“一个一个,到底拿我当什么?”
为了相士一句话,父亲就将她扔在邺城,两年来不闻不问。
好不容易等到心上人亲自前往,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料只不过是将她推入了更悲惨的境地。
进东宫服侍太子,或可虚以委蛇,可太子妃怎容得下旁人近太子的身,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有何下场!
与其慢慢受折磨,战战兢兢,等待哪一天刀悬于顶,还不如痛痛快快,自己做个了断。
羊献容缓缓擦干眼泪,异乎寻常的平静。
“小姐?”念儿反倒吓的手足冰凉,小姐应该嚎啕大哭才对吧?
“没什么,”羊献容微微一笑,“念儿,这个时候,西池的荷花,都开了吧?”
念儿愣了一下,“西池?小姐,你是要去看荷花吗?”
小姐生平最爱荷花,府中人人皆知,每逢哪里有荷花开的好,必要去看过才甘心的。
这个季节,的确是荷花开的最好的时候,可小姐如今,可有那心思去看?
“自然是要去的,花开一季,错过了,以后就没机会了。”羊献容笑容竟有些诡异。
念儿听不得她这样伤感的话,劝道,“小姐说哪里话来,荷花年年开放,小姐都能看到的。”
“去准备一下,明天……后天吧,我们去西池看荷花。”羊献容笑着吩咐。
“是,小姐。”
念儿出去后,房中静下来,羊献容缓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越来越平静。
永别了,刘大哥,若有来生,我愿做一介布衣女子,与你结为夫妻,白首一生……
——
“太子妃,你可千万记得,这是皇上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杨芷正色道,“若再有一次,皇上定会废了你,你千万莫要再使性子,要收敛些,知道吗?”
贾南风跪在当地,低垂着头,那神情是不屑的,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自不会与杨芷当面顶撞,温顺地道,“臣媳知道了,多谢母后教诲。”
“起来吧,”杨芷叹息一声,“上次的事,本宫好歹劝的皇上原谅了你,谁想你竟……罢了,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记着,把着分寸,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