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出了门,石勒正百无聊赖,赶紧迎上去,“伯母,容姑娘怎么样,好些了吗?”
“没要紧,骨头没断,就是裂开了,休养几天就没事了,”胡氏招呼他俩走远一些,这才道,“永明,你老实说,这姑娘到底打哪来的?”
刘曜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来历。”说罢将方才的事说了。
胡氏犹自心有余悸,“竟如此凶险?看来这姑娘来历不寻常,我看她愁眉紧锁,必有伤心事,你们两个别追着她问,免得她更难受。”
“知道了。”
两兄弟应了声,石勒伸头往里看。
“别乱打主意,”胡氏拍他脑门一巴掌,“我瞧着这姑娘也没别的心思,你要对人家无礼,我可不依。”
不知怎的,她看这姑娘就是莫名喜欢,不忍看她受到伤害。
石勒傻笑两声,“知道知道,伯母放心吧。”
刘曜微微皱着眉,并未多说。
待东厢房收拾干净,胡氏拿了套干净的旧衣裳给羊献容,还烧了水让她沐浴,她连声道谢,沐浴过后换上衣裳,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是受伤,又是受惊吓,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是她。
胡氏悄悄将她换下的衣裳拿出去洗了,晒起来,去菜园子里摘了些新鲜蔬菜,准备做饭。
“永明,你打来的猎物呢?”
刘曜才喝了碗水,愣了一下,“没拿回来,当时只顾着救人了。”
别说猎物了,弓箭都忘了。
“一会再去打几只,”胡氏白他一眼,“容姑娘需要些荤的补补。”
“知道了。”刘曜抹了把嘴,转身出门,“我这就去。”
“吃过饭再去吧。”
“我还不饿。”
这孩子,听风就是雨。胡氏笑着摇了摇头。
她看得出来,儿子跟义子,都看上这姑娘了。不过,人家姑娘明显满腹心事,再说,这不知根底的,还是先不招惹为妙。
石勒回了自己家,刘曜没去叫他,自个儿去了那悬崖边。
因那地方少有人去,刚刚他们抛下的弓箭和猎物还都在呢,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背上身,才要往回走,急促的马蹄声就响了起来。
官兵?
刘曜让到了路旁,冷眼看着。
三十多人的队伍呼啸而来,到近前时,却都慢慢停了下来,当先从马上下来的,正是司马遹。
“车辙印到这就没有了,一定在附近,快找!”司马遹沉声道。
“是!”
所有官兵都下了车,四散找起来。
刘曜心中一动:他们莫不是要找容姑娘?
看来这些人来意不善,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容姑娘在他家里。
他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