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植骨髓注射病毒解药,保住了性命后,她朝余嗣久撒了谎,说余生会醒来,只是不知道时间。
最迟两三年。
在说出那五个字的时间期限时,她的话音都有些不稳,其实,她都不知道余生什么时候会醒来。
她出事的两个月后,第二次移植了骨髓,可还是没有半点苏醒的现象。
后来,又过了两个月,再过了两个月。
摩尔曼斯克州已经从春末到了现在的寒冬,过了将近八个月。
有时,半夜余嗣久坐在床边睡着时,她会进来给余嗣久披一床毯子。而后便站在床前,望着床上熟睡的余生。
她每隔一个月便更换药剂,增添或减少某一味药,只望她可以早日醒过来。
若是超过一年未醒,她真担心她会一辈子醒不过来。
因为植物人,熟睡超过一年,大脑就开始衰退,苏醒的几率也就越来越小。
听到冷月的声音,余生歪头,入目便是记忆中那张她曾真心待过,也亦满心恨过的面容。
见她手里端着药,余生蹙了蹙眉。
从海崖跌落时,刹那的片刻只记得余嗣久拉住了她,随她一起坠崖。入海后,她已然晕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不记得了。
偏头,忘了一眼窗外,可以看见被雪压得病怏怏的满天星花海,可以看见远处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