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站起身。“多说几句,平日里都是你跟着爷出门,我错过了好多精彩的瞬间。”
白止:“……”
将要走,腿边突然缠上来一双手。白止低头,见笙祭正抱着他的大腿,昂着脑袋,目光呆滞地望着他。
“兴许是你说到了阿茶,她听到了这个名字,有了反应。”
白止动了动腿,却发现笙祭拽得更紧了。他强忍着眼底的不悦,安慰自己不要和一个傻子生气。
“那是爷收到冥王战队派人传过来市政司有鬼消息,让宫少提早把货物改了航线,运进另一方码头的后一天晚上。爷其实顾及到市政司和傅家家族的牵连,以及和帝都豪门中间数不清的关系,他没想要屠了市政司满门,只打算教训一下司长,将他伤残给他长个记性。”
“那晚司长参加慈善晚会回市政司局,我准备半路去截他。听见消音过的awm枪响,枪中司长太阳穴,一枪毙命。”白止顿了两秒。“爷到的时候,帝都大厦上跃下来一个身影,她就走了。”
白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爷之所以屠了市政司所有参政人员,用强硫酸腐蚀,就是为了隐藏司长死于枪杀,怕有人找阿茶的麻烦,独自承担了一切?”
白止没说话。
白洛又继续说:“爷差点因军衔受到严惩,还好傅家军政世家根基稳,帝都又有一群攀附傅家的家族为自保不敢乱说。所以才没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被中央调去乌克兰那战乱的地方待了半年。”
白止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没有星星的夜空,把腿从笙祭的手中抽开,上了二楼。
“……”
帝都大学外的旅馆内。
冷月坐在地上,左腿的膝盖下发渗着血,鲜血顺着膝盖下的皮肤,形成一条长长的血柱,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去一趟医院吧?血流失的速度有些快,拿毛巾摁一下……”
女人推开男人的手,连带着他手里的毛巾。
脸上带伤的男人朝前走了两步,怒骂:“那小娘们年纪不大,下手这么狠。她掐在我脖子下这一手,我觉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还有,她把头儿搞成这样……头儿,去医院吧。”
坐在地上的女人,低头看着血从自己的伤口流出,却不觉得疼痛。眼神中一贯的没有感情,就像一个人偶。
她冷冷地哼了几句。“她下手不重,要不然我的腿就废了。”她踩着她的腿窝,原是可以直接把她膝盖骨踩碎的。
但她没有,只是狠狠地把她膝盖骨下静脉处踩压在石头上,多让她流点血。
冷月抬起头,一双看起来临了木讷的瞳孔望着跟前的男人。“只要她的手再往上几厘米,你的脖子就断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余致远的电话。
语调清冷,恭谨地报告:“我亲自检验过,余生的身手很好,我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余老爷,您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后,她的左腿由于失血过多还是麻的。她一点点撑起身子,靠在窗户边。朝身前的四个人吩咐:“今晚的事,不准向外透露,尤其是上面的人。这件事还需要彻查,先交给余致远去做。”
“好的我们知道了。”
女人站在窗户口,膝盖下的血流依旧不止,染红了窗口的毛毯。
望着那一弯明月,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在月色的银光中,眼睛好似倒映出了一层细细的水雾。
模糊的视线里,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上,隐隐约约呈现出一张妖媚的脸庞。传闻都说冥王战队队长,长得妖媚,心如蛇蝎,杀人如麻……
耳畔边回旋起,余生的那几句话:
——我教你的东西,你用来伏击我,用来消灭我。
——冷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