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栈衣就像没听见一样,合衣躺下。转过身去,侧卧而眠,全然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执骨唇间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栈衣呼吸绵长,似快入梦乡。
许久一段时间二人都未曾发声,等到执骨不耐烦了,又听见栈衣说了先前的二字:“迟了。”
牛头不对马嘴,执骨觉得自己被耍了。
自在战场上起,无邪国的太子跟他说起卿尘君,他就心有不快;从阁下过,爱马又死,晦气的不行;此时态度冷淡,拒客之色显然,全然驳了执骨的面子。
本已难得的退让,此刻心中不爽升至巅峰,执骨隐忍的脾气终受不住而出。
他一掌挥向韩栈衣的卧榻,顿时四分五裂,木屑飞的到处都是。
高阁四面都是窗,他一步跨上,夜风透心凉的到处乱窜,将他高束的马尾和黑衣掀的不住翻飞。
执骨的眼睛亮的出奇,笑容危险又冷血。
他威胁的笑着对栈衣道:“你给我等着。”转而头也不回的朝下跃去。韩栈衣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拳头,又闭着双眼。
待耳中听到一声极轻的动静,他才缓缓放开手。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渣子,他拖着叮叮当当的锁链,走到窗边。
而此时,阁下已无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们栈衣是个很温油的人~
第4章 木桃
本以为今夜就会这般过去,再待天明又是新的一天。
然而就在执骨离开不久后。忽的一阵地动山摇——房屋都在震,高阁顶端感觉尤为强烈。
韩栈衣正拿着簸箕和笤帚清扫被执骨击碎了一地的木屑子,高阁这般晃动,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继续手中事。
透过层层高楼,听到下方传来军中粗豪嗓子的吆喝声:“无邪质子韩栈衣——速速下来!否则,我们将军说了!你这遮风挡雨了十年的屋子,今夜就得没了!”
将烛火吹灭,关上四面通透的窗,到处乱窜的风瞬间安静了。
韩栈衣坐了下来,手中拿着一物把玩。
没有烛火,没有月光,就那样看着手里的东西,听着耳边聒噪的叫喊声。
“韩栈衣——我们将军特许你出阁!这可是早就跟皇上要了谕旨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被黑暗遮掩,韩栈衣望着手里丑陋又坚硬的酒盏,酒盏边缘的花纹已经被时日磨平,看不出原来的图案,他拿出一块方盒,打开盖子,里头安静躺着另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