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群年轻人们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内心公认最娇气的屠浩,却一点都没有显出不习惯,该干嘛干嘛,手头公务不断,还每天都会给他们抽空讲课考试。
卷子每天保底一张,最多三张。除了有一些关于将来他们做乡村支教会实际运用到和需要传授的知识之外,还有一些根据他们本身的个人情况,定制的一些卷子。不是说每个人的卷子不一样,但每一次三五份不一样还是有的。
天知道小屠夫子明明那么忙,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他们出卷子!
出卷子也就算了,怎么这些卷子一份比一份难,做错了之后还要挨尺子!
疼!
贼疼!
许明旭这位祭酒先生看在眼里,一点都没有帮助自家学子们脱离苦海的意思,反倒帮着自家校董助纣为虐,每天出题目的时候运笔如飞,帮着改卷子的时候更是心细如发。
两个人这么锻炼学子们,并不是他们真的有那么重视这群学子们的专业水平,主要还是闲的。
挖河、拓宽河道,只要有劳力在那里,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剩下的修筑河堤、栽种巩固河床的绿植、河底清淤等等后续工作,一来成效看着不是很明显,二来更多的需要日常维护。
工程的检验有一定的标准,但是知道这种标准,也代表了能够在里面做文章。他绝对不想弄出一个豆腐渣工程出来,在检验方面就很严格。
然而除此之外,他的工作没那么忙,空闲的时候很多。
在船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最多就是晚间停船的时候,傍晚那一小会儿能够钓钓鱼,完全没有教书育人/打孩子来的开心。
验收工程的时候,屠浩也没避着人,带着一群学子们浩浩荡荡地在河岸检验,告诉他们检验的标准,还真的查出来一些问题。
到了要送学子的地方的时候,这一次屠浩也没像往常那样直接把学子,直接扔给向导了事,而是跟着许明旭一起,把学子一路送到目的地。
这些私塾,屠浩就去过许鸿渲所在的安长县那边的一个,现在也是第一次来。
许明旭平时往来考察私塾,又要和当地的官府进行各种沟通,来得次数倒是不少。这会儿和屠浩讲起这地方的风土人情,包括一些地方政策来,都是头头是道。
屠浩听着不断点头,很快就耷拉下眼皮,睡着了。
许明旭也不顾旁人的眼光,把屠浩直接抱到腿上,盖上一条薄毯子,像哄小孩儿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
在这地方不像在京城那样,有着自家舒服的箱式马车。要到村子里去,只有乘坐驴车或者是牛车,载货载人都是一样。
屠浩能够在这样简陋的驴车上睡着,跟随的学子却有着诸多的不适应。
许明旭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放轻了声音和学子说起当地私塾的情况,又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用旧的,原先在那儿的先生应该会留下不少东西。”许家子弟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他是再了解不过,很多东西添置了,肯定也带不走,倒是着实改善了私塾的条件,“到时候有哪里不明白的,得赶紧问。当地民风彪悍,医药不便,虽说带了护卫,多少自己学习一些拳脚,一来防身,二来也是健体。”
许明旭看着总是笑眯眯的,本人却不好接近。
这些学子们,不少是把许明旭当做偶像来看待的,对于他这样的距离感也没表示出不适应。这一下听到他这样亲切的嘱咐,顿时情绪激动,顾忌着睡着的屠浩,同样压低了声音:“是,学生谨记。”
屠浩一觉醒来,目的地已经快到了,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私塾,而是乡间别墅。
校舍外,是当地的一种绛红色荆棘做成的树篱。乡间不缺地,校舍比之上次许明旭来的时候,又多了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