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他们从雪山归来以后一起领了结婚证,在医院里把彼此关在走廊两旁的空房间里,隔着两扇门注视着对方,笑着唱了歌给她听。两人看着对方的口型一起唱歌,笑的像两个小孩子。
而第二次,是蒋独倚想要死在自己的家里而不是病床上,穆尽在她的床边最后一次为她唱歌,而蒋凭栏坐在卧室的门外流着泪送别。
“四幕戏,八句词,只有两幕戏需要开口说话,最后一次需要哭。”
戚麟端着猪蹄,在开啃前,颇为认真的总结了一下:“我感觉哭戏最难,而且还是要和江皇他们同一场三个人同时哭。”
江绝看了眼他鼻尖上的葱花,拿了纸巾抬手帮忙擦了一下,又继续专心看书。
等两个蹄子啃完,他都安静地没说话。
戚麟打了个充满罪恶感的饱嗝,久违的感受到吃饱的满足感,收拾干净桌子以后帮江绝泡了杯茶,拉近了一些椅子凑了过去。
“这本书挺好看的。”他叹了口气道:“但我的剧本太简单了,开局八句话,人物全靠编。”
电影剧本往往都只有对话和分镜能让演员理解角色,但人物说这句台词时从动作到神情,全都要靠演员自己设计和揣摩出来。
人们不仅靠声音沟通,也通过距离、微表情、暗示、微动作来进行沟通。
演活一个角色的前提,是自己能够理解他的所有动机和行为,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觉得,到最后……他是希望姐姐活,还是死?”江绝微微侧头看向他。
一开始这个角色哪怕被姐姐用烟喷一脸都要劝她回医院,显然是不希望她这么快放弃。
但结局呢?
“应该是很矛盾的心情吧,”戚麟翻开自己的剧本,看着被标记出来的台词道:“活着会被病痛折磨,可死去也很让人绝望啊。”
江绝微微摇了摇头,把小说递给了他:“你再看一遍吧,还有半个月就要试镜了。”
戚麟略有些诧异的抬头:“不是吧,这种哲学问题还有答案吗?”
他要不想法子托人找到那个作者,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