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目光落在了张卓的脸上，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突然，脸上留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大师……”眼看着老人流泪，张卓有点莫名其妙。

“没事，我没事。”老人擦了擦泪水，一双手轻柔的抚摸着玉扳指道：“我只是有点激动，想不到，我追寻了一辈子传说中的东西，居然在快要死的时候看到的，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老人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张卓安心了不少。这大师虽然看起来很健康，但毕竟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万一因为心情激动有个三长两短，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过，张卓还是很好奇老人到底为什么如此激动。

当然，从老人提到“传说”的时候，张卓还是猜了个大概，估计是老人很苦恼自己一生都被自己当成风水大师，所以，他一直试图证明自己对空间的猜想以及理解，而玉扳指里面的空间，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想到这里，张卓不禁感概万千。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并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张卓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一个空间大师被人当成一个风水大师是多么的痛苦。

严格的说，空间大师更应该接近科学家，而非一个封建迷信的风水大师。

“你也是风水师？”老人炙热的目光看着张卓。

“风水师……”张卓一愣，立刻醒悟过来，很显然，老人并不知道“空间大师”这个称谓。

“不是风水师，是空间师，而且，你也不是风水大师，而是空间大师！”张卓道。

“空间大师！空间大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先是喃喃自语，然后，眼睛一亮，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直流眼泪。

“大师！”张卓紧张起来，他还真担心老人一口气接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放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有足够的时间留下遗言。”老人似乎看出张卓心中所想，笑道。

“咳咳……”张卓只能尴尬的咳嗽。

“朝闻道，夕死可矣！夕死可矣！”老人突然把玉扳指递给张卓，走到衣柜边，脱下浴袍，露出枯瘦却又骨骼粗大的身躯，然后，翻找出一套黑色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穿上。

眼看着大师自己穿衣服，张卓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因为，老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套寿衣，连鞋子也死人穿的那种布鞋。

“大师。”

“好了，现在，我可以交代遗憾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拿好，我一辈子的积蓄都在里面。”大师从床下面摸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布袋递给张卓，然后自己躺在穿上，盖上被子，再然后，按下了床头一个红色按钮道：“这是摄像机，会记录下我的遗言。”

“大师，你身体还好着呢……”张卓接过并不沉重的黑色布袋，他感觉有点诡异。

“我等待这一天，等了数十年，我不想死，就是想知道真正的结果。好了，我现在开始交代遗憾……”

“等等，大师，我还有事情向您请教呢！”张卓感觉到老人不是开玩笑，连忙道。

“不用问我，我整理出来的资料都在书柜里面，以后，都属于你的，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都能够在里面找到。”

“但是……”

“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却又有节奏的敲门声。

“让她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