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飞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偶尔传出抽泣声。
叶逢海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单腿压在床上去拽被子。
施云飞不松手,死命的拽着被子。
“你这是做什么?没脸见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么惊悚的事?”叶逢海声音冷冷的,“施云飞,你如果有什么地方对我不满,你就直接说,哭什么哭。”
施云飞不说话。
“那你今天自己住吧,冷静冷静。”叶逢海打开衣柜收拾东西,“我去其他房间住。”
“你别走!”施云飞撩开被子扑了上去,“海哥,呜呜……我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我没脸见你。”
叶逢海翻了个白眼,崩住想要上翘的唇角,“你没脸见我?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海哥,我心里难受。”施云飞大狗一样站在他后面,毛茸茸的大脑袋放在他肩膀上,“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我觉得自己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特别好的事,还总觉得是你不领情。你当时就那样回来,一定特别特别难过吧?我把你伤的这么深,可是你还是原谅了我,这让我觉得自己更不是个东西了。”
叶逢海心里又酸又想笑,“你总算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了?”
施云飞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一堆什么,最后重重的嗯了声。
叶逢海掰开施云飞的手,然后坐在床边,“你喝点儿水吧,别哭了。”
施云飞擦了擦脸,把大杯子里的水倒进小杯子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他哭了老半天早就缺水了,可是眼泪仍旧止不住。
叶逢海看他喝完水,突然道:“当初我刚回来的时候,这边还没有修路。原本我们在山下镇子里有个房子,但是阿妈知道了我的事,一咬牙把房子卖了,工作也辞了,带着我回到了山上。”
施云飞又开始一抽一抽,然后拿了纸擤鼻涕。
“山上饿不死人,但是也没有什么钱,正好遇到了来山上采药的陆叔。陆叔看见我这样就留了下来,要不是他,可能我也因为生芸豆难产,就死了。”
“呜哇,海哥,你别这么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哗啦啦又决堤了。
叶逢海好笑的拿了纸给他擦眼泪,“我这不没事儿吗?反正孩子有爸妈养,后来阿河退伍回来,拿回来一笔钱,正好这山路也都修通了,阿河说咱家离村子远,但是离马路近,房子也多,干脆开个客栈吧。要不是阿河,估计我就算老死在这里,你也找不到我。”
施云飞哭的开始打嗝。
叶逢海的声音淡淡的,“其实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就算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