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祝福庄子竹婚姻美满的许愿牌挂在姻缘树上,赵煜宇今天就差不多能完满告退了。
除了一件事。
宣恒毅一直守在庄子竹身边,赵煜宇找不到与庄子竹聊私事的机会,只能拜托自己的小厮,偷偷去和墨书传话。
墨书一听,就不得了,心里憋着事,接下来全程都心不在焉的。看宣恒毅对庄子竹越是温柔体贴,墨书就越是心急。
庄子竹去到月老庙,趁着小解的当口,当宣恒毅不在身边了,才问墨书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副有话要说、憋得不行的样子?”
墨书见左右无人,急道:“赵大人的小厮在邀月楼转告我一件事,就是,主子你给赵大人画的三幅画,都被赵大人的母父高价卖出去了。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圣上刚刚才公开了主子你就是青竹舍人,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多不好?主子你千万不要认,赵大人那边也说会不认的。”
庄子竹愣了下,说道:“我画过的画,见证过我们少年相伴的兄弟情,为什么不能认?”
墨书劝道:“不能认呀!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想?”
庄子竹正想说下去,却听到一股破风的声音,庄子竹敏捷地往旁边一躲,他是躲过去了,却见到墨书被一个其貌不扬的青衣汉子抓住,锋利的刀尖抵着墨书的脖颈。
“双手举起来。”青衣汉子威胁道。
茅厕外,又有扫地人丢开了扫把,取过绳索,向庄子竹这边移动过来。庄子竹慢慢地把双手举起,似乎要妥协,墨书却高声道:“圣上快过来!庄大人!你不用管我!”
说着,墨书一个弯膝伸颈,就要把他的喉咙往青衣人手中的刀口里送。青衣人掐住他的脖颈,不让墨书自个儿送死。墨书顺势挣扎起来,要那墨书来威胁庄子竹的青衣人,反而把刀给丢开了,让人把墨书给捆起来。
两个拿绳索的中年哥儿不干,向庄子竹扑过来,要抓庄子竹。青衣人抓住墨书的头发要把墨书的头往地上砸弄晕他。庄子竹不再迟疑,见墨书没有把青衣人给挡着,当即掏出精制手枪,“嘣”的一声打中青衣人的肩膀。带有玻璃碎屑的加料子弹从青衣人的后背穿出,血肉模糊一片,衣衫都被炸焦了,空气中蔓延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要扑向庄子竹的扫地中年哥儿都吓傻了,愣了好一阵子,才分两个方向拔腿就跑。庄子竹和重获自由的墨书一人一枪,把他们都打趴下。
庄子竹没有逗留也没有和被打趴下的三个瞎逼逼,想着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个同伙,于是就警惕地提起枪,和墨书背靠背地要退走回宣恒毅身边。没走几步,墨书之前的求救声与他们的枪声引来了守在茅厕外面的护卫,护卫们连声告罪,把这中枪的三人缉拿而去。
庄子竹把凉了的枪收了回去,宣恒毅随后赶来,用眼神把庄子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庄子竹没有伤口,连头发都没乱,看起来气定神闲的,才责问道:“怎么办事的?不是说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一遍?”
官兵们跪了一遍。
“他们打扮成茅厕外打扫卫生的人,藏得很深,偶尔有漏网之鱼不足为奇,”庄子竹道:“我有枪,能自保。”
宣恒毅不听,把赵煜宇召过来,问他,谁在他耳边提起过月老庙,让他起了把庄子竹带过来的想法。
赵煜宇后怕地望了庄子竹一眼,马上给宣恒毅跪下了,并且仔细考虑一番,和盘托出提起过月老庙的所有人。其中,有包括赵涵琛未来夫君的母父。是今日与赵涵琛未来夫君约好同来,让赵涵琛和他的未来夫君一同抛许愿牌,他才约庄子竹出来,希望给庄子竹祝福的。
赵涵琛两腿颤颤,也跟着跪了下来,连忙表示自己绝无异心。
宣恒毅没说原谅,让人直接把赵家三兄弟押下去严查,赵涵琛的未来夫君更不必说。
庄子竹看着被押下去的赵家三兄弟,还未求情,宣恒毅就说道:“那人曾经是您的恩人,押下去只为求证,没有证据我不动他。”
“谢谢陛下。”庄子竹转过头来,也好好检查了宣恒毅几眼,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及早回去吧。”
宣恒毅思考了一瞬,说道:“来都来了,挂了许愿牌再走。”
庄子竹说道:“怕还有漏网之鱼,防不胜防,陛下万金之躯——”
宣恒毅说道:“没事,让人清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