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水滴型朱红色的亮洁石片,边缘看得出人工打磨修整的痕迹。司马晴好奇的伸手去碰,被一层淡红色的光罩弹开,手指都觉得麻酥酥的。
司马晴瞪着那个破石片,这种差别待遇也是见了鬼了。碰都不肯让他碰,却安安稳稳的呆在弗洛里安的手中。
弗洛里安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没有之前经历不科学的记忆缓冲,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不科学。刚刚那道光幕对他毫无影响,但从司马晴的表现来看,分明还有点疼。司马晴酸溜溜的看着他:“这年头,连块破石片也会欺软怕硬吗?”
弗洛里安只是轻飘飘的看他一眼,笑嘻嘻的道:“或许它是觉得我比较英俊呢?”司马晴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弗洛里安,这位哥们,你知道你是在谁的面前自称比较英俊吗?他可是筑基期的邪路神修。他怎么之前没看出来,弗洛里安居然是这么自恋的一个人?
弗洛里安兴致勃勃的道:“我也来试试看。”说着,他紧握着那枚石片,用力握紧成拳。突然,弗洛里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再张开手的时候,掌心的石片已经消失了踪影。
司马晴好奇的牵过他的手,无论怎么看,也看不见掌心有任何伤口的痕迹,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石片的碎片,哪怕是被弗洛里安捏得粉碎了,地面上也没有哪里看得出多了一小撮粉尘来。那一片石片就这么神秘的消失了。
司马晴叹了口气,把自己脑海中的那些主角拿到金手指之后大杀四方的情节全部清空,总之,那片奇怪的石片就算是什么机缘,也跟他没有关系了。
问过弗洛里安没有什么恶心异样感,司马晴又从他的脸色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也只好先默认,弗洛里安暂时没有受到那个石片的影响了。
把那块土填平,他们继续往河流的下游走。离开那片瀑布没有多远,周围已经看不到大块的石头,全部都是细密的沙子,根据司马晴那为数不多的常识,如果这里存在农耕文明的话,估计应该离得不算太远了。
他们决定,先往河流两岸探查一下。
似乎他们的运气到这一刻终于回复了些许,他们第一次探路就取得了成果。
事实上,会选择这个方向,也不是真的偶然。虽然他的那套理论,在星际时代似乎一直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从小受到的熏陶,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印记。
就像这一次,他会下意识判断山脉走向的好坏,寻找更容易聚集生气的地方。生气汇聚之所也不一定都是适合做阴宅的,有不少历史悠久的村庄之类的聚落,在这些方面都很有讲究。
只是司马晴循着自己理出的脉络往前寻去,却在他看好的一个中吉之地,看到了一座已经占据了此地的墓。
司马晴本来还在给弗洛里安介绍,这边的山势看起来如何如何,如果把父祖先人葬在此处,可得三代富贵。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这已经算是相当好的选择了。就算有再好的选择,没有那个相合的命格,找到的阴宅之地自己也守不住,更不用说贪图它可能影响到的运势了。
只是这个例子才说了一半,司马晴就看到了自己猜测的地方,居然真的已经被人提前占据了。
一时之间除了张口结舌之外,司马晴还多了一重隐约的期待——这里难道会有他穿越来的同行吗?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扑到那座墓前面,紧紧盯着那篆刻得有些模糊的文字——他居然读得懂!分明是一种比起简体字更复杂,比他常见的那些繁体字稍稍简略些的文字,从脉络来看,明显可以看出一脉相承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远离人烟的深山中,建造一处这样的墓?文字有相似到这种程度的可能性吗?
如果真是跟他来自一个背景的国家,习俗不是聚族而居,不少人为了葬入祖坟这种事情,人头都能打出狗脑子来吗?怎么会留他一个人在这个前后不靠的地方?
司马晴如饥似渴的把那段墓志读完,说是这位乡绅在世之时与人为善,家业红红火火,经人指点,寻得了这样一处宝穴,希望家业能够继续兴旺下去。
弗洛里安摸了摸石刻上略有缺损的文字,肯定的道:“这个大概刻上去将近一百年了。”
司马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周围的生聚之气也消耗了不少,这个祖坟的积运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司马晴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果那位能够指点出这处宝穴的前辈是一百多年前来到此地的,那么以地球人的平均寿命,现在只怕也……
他却忘了,使用这样的文字,还相信风水师所说,将自己安葬在此处的文化氛围,怎么可能是短短几年时间改易的风俗呢?
这座墓显然一直有人在祭拜,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小路上的野草之类又长了起来,却瞒不过弗洛里安的眼睛。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里人类聚居地的位置,还离着很远,弗洛里安就冲司马晴摆摆手,示意他停止前进,他自己则轻快的走了过来,把司马晴一搂,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就窜到了这株附近最高大茂盛的树顶上,借助茂密的枝叶遮掩住了他们两个人。不仔细观察,肯定找不到。
他们暂且不知道这里的人对外来者的态度如何,先观察一下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