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伍刚刚所感受到的龙气,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随着踏入美术馆再次接受了一遍安检,而等刚入内部之时,体内的术法像是受到了某种压迫,浩然之气僵成一团,再看白伍,他身体微颤,脖子上的鳞片居然若隐若现。
“好强的禁制。而且龙,没错,一共有六条,他们被禁止压的已经奄奄一息。”他低声说。
从踏入开始,感觉整个美术馆是像是一处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包,但白伍口中的龙,却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美术馆参展长廊为白色主调,亮着微弱的暖光,脚下是淡金色的大块儿瓷砖,地面干净的连一根儿头发丝都看不见,一路上眼前先是中日外的水墨画油画还有一些毛笔字,但这些并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注意,白伍有些失了魂似的茫然走着,随着穿过了展廊到摆有工艺品的展示厅,我严肃的叮嘱白伍:“静观其变,千万不轻举妄动。”
对现在而言,没有什么是比未知更加可怕,好比在总持寺那里的三十六重天雷禁制,刚进寺里我能够清晰的看的出来,所以会在提前准备好了玄灵经,再用上面的冤魂野鬼蒙蔽佛眼来破阵。可是,眼前的美术馆,如果我用语言来形容话,倒觉得有点像被成千上万双眼睛盯住了一样的不自然。
铁锤做起了解说,在美术馆我们看到了瓷器、玉器、字画、各种各样的珍宝不计其数。当站在一处汉白玉制作的花瓶前时,铁锤停了下来,花瓶雕琢了一只鸳鸯,自然证明还会有另外一只。
他说:“看着没有,这瓶子以前我家也有一个。”
瞄了一眼介绍,日文不认识,可年代表却写的1504年-1638年,这个时间段是在中国明朝的时期,嘉靖至崇祯皇帝之间的年代,显然它还是宫中御用。
我问:“很值钱吧?”
“那肯定值钱啊,我问过同学,就这么一个瓶子现在估价好像七百多万人民币呢,假如有一对,价格至少翻五倍,因为瓶子上芦苇的雕工非常精湛,两个瓶子连在一起是一个完整的画面,但缺了一个所以无法将图案呈现出来。”铁锤解释说。
“卖了你就成富豪了。”小声交谈着。
铁锤耸耸肩,无奈道:“卖?都砸啦还卖什么卖?”
“砸啦?那可够遗憾的。”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咱兄弟不说假话,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老祖宗东西被掳走也是好事,你知道我爷爷以前不是铁匠,我们家可是爱新觉罗的八旗子弟,家祖上传下来的字画瓷器很多,可在我爷爷那个年代都砸了,后来藏的也都捐给博物馆了,我爹为了养家随着马铁匠学了钉马掌修爬犁的活计,其实啊,咱们自己毁掉的比人家掳走的多多了。”
美术馆是禁止大声喧哗的,为了更好的聊天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一时疏忽了白伍,等一回头他人不见了!这可把我吓坏了,赶忙问我铁锤看见了么?
他说:“你别着急,就是一条路,往前走,可能是你二哥去看珍宝了。 ”
来藤田美术馆,我的目的就是一个‘曜变天目碗’,对待别的宝贝兴趣均不是特别的大,赶忙加快了速度追过去,铁锤紧随其后,而当我们入了另外的展厅时,就见到白伍此时直挺挺的站在一幅国画前。
他的表情僵硬,紧紧盯着那副图,而当我走过去一看,面前是一副大约在四十多公分的中国画卷,画中描绘了六条矫健灵巧的威猛巨龙,在云雾和巨浪中自在游走,仅仅一眼,我便被画中世界所震撼,六条巨龙栩栩如生如同要在画中跃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