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虎哥。”我喊了他一声,高虎扭过头盯着我的双眼,忽然笑了,他说:“大宝,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听你们刚刚的话,恐怕我师傅它们盯着的龙穴,不会再出现了吧?”
我点点头,指向日渐黄昏的天空说:“龙升九天,或者神游太虚,或者因缘而落,紫薇龙气是帝王穴,他飘忽不定,也许落在树干、也许沉入江河,一切都是未知的,想靠凡人的力量左右帝王命运的可能性不大,或许杨宏旗那种实力能做到吧。”
“放心吧,咱们是朋友,我知道该怎么做。”高虎忽然用拳头顶了下我的胸口,托桑达也将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说:“还,有我。”
“对,大家都是朋友。”我的心情非常好,最开始我以为自己犯了五弊三缺中的独,因为不管与何人同路,终归大家也会因为种种的原因分道扬镳,但不管怎么样,只能能感受到我们是朋友,那就够了。
看着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红色的烈日将大山染成了淡淡的余晖,四目望去,山间的景色让我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适感,此时杨兴河独身一人在大殿里想办法开棺放龙,我们三人坐在院中守着天亮。
这一晚上,我也没有打盹,有一件事儿多少有些困扰我,那就是大胆为什么不见我?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绝不会像是武侠片里的大战三百回合,他杀酒颠童子,肯定上来就是杀招,如果酒颠童子跑了,他应该回来才对。
还有,夏玲珑明明到了坝美,可她为什么不出现?大师兄呢,夏玲珑来了,是不是大师兄也来了?
总感觉右眼皮有些跳, 现在求卦肯定是一点效果都没用,因为隔着一扇门就是四尊凶兽,强大的凶煞之气,会让所有的卦象显示大凶。
阳光渐渐的到了中午,阿莲迈挽着小篮子在庙宇外走进来,扑鼻的饭香味儿让高虎急不可奈的迎上去 ,他笑着接过了篮子,说:“你们两个人从昨天到现在也没吵吵饿,我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篮子里有蒸的竹筒饭、鸭肉、牛肉等食物,高虎抓起来急忙的狼吞虎咽吃掉,托桑达也像是饿的不行,他跑过去与高虎分食篮子里的食物,只有我显得很淡定,道门辟谷术法虽然做不到餐风饮露,可少吃个一两顿也没什么大碍。
忽然,阿莲走向我递给了一张纸条,我接过来看,上面娟秀的小字写着:“我哥哥的尸体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他的话让我一时有些语塞,是啊,当初阿吉死无全尸,我取了人蛹以后并没有管他的尸身,以至于被殡仪馆的师傅装进了纸棺烧成灰烬,现在指不定会搅拌到哪里给扔了。我没有骗阿莲,将人蛹在包里取出来,递给她说:“实在抱歉,根据规定,如果尸体长期没有被认领会被焚化的,这是他腹中的蛊蛹,交给你吧。”
阿莲双手颤抖着接过了蛊蛹,令我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已经死去蛊蛹居然在阿莲的掌心蠕动了一下,面前其貌不扬的女孩儿一边流着泪一边轻轻抚摸着蛊蛹,大约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只见阿莲衣袖内爬出密密麻麻的小黑虫,每只小黑虫大约有蚂蚁的大小,当虫子覆盖到了蛊蛹的瞬间,蛹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被啃食干净。
她与吉布都是古滇国遗留下的守庙人,就这手诡异的手段,如果对我不利,可能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阿莲拿出笔,在她的掌心写下一段话,递给我看:“我相信我哥哥不会吸毒,不会自杀,一定是有人害他,我要报仇。”
人海茫茫,昆明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就算是会术法,可要找谁报仇?阳光照映着女孩儿平淡的面容,他显得无比坚定,突然间我有种感觉,那就是我根本无法去说服她。
当高虎拿着两节竹筒饭走向我的时候,居然地震了,大地猛烈的颤动,眨眼间山崩地裂,脚下出现了一道裂缝直至蔓延到杨兴河所在的大殿,又是‘轰’的一声巨响,这座巨大古朴的大殿居然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