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只是秦野有没有走。
他侧头一瞥,看见矮柜上的药后知后觉:
夜里基本不留下人,也就是说,这是秦野放的。
丁柯艾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半晌没回过神,也不知道心里正想着些什么。
秦野在另个房间刚睡下不久,睡得挺深,丁柯艾下了床,兜兜转转一圈之后找到了秦野在的那一间。
里面没开灯,床上的男人面廓线条硬朗,带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有些东西融在血骨里,天生就招人往前凑。
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丁柯艾蹑手蹑脚进去,蹲在一边看了会儿。
接着他抱着世界再见的念头,做了件他清醒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掀开秦野的被子,借着一块不大空间躺了下来,秦野还没醒,丁柯艾跟他面对面,近得呼吸可闻,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太冷了,让我蹭个床,让我抱一下。”
丁柯艾知道没人回应,但还是轻轻念了一句。
秦野刚洗过澡,身上有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太过,不够清冷,不适合秦野,但很好闻,让丁柯艾生出一种他们在一起生活的错觉,以及一种占有的满足感。
他试图窝进人怀里,带着点小孩的固执和不计后果的放肆。
醉酒跟高烧就好比免死金牌。
秦野反应不大,没被一下吵醒,只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闭着眼,分不太清梦跟现实。
毕竟也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爬床的。
秦野声线哑哑,在对方发烫的温度贴上自己时才终于从浑噩不清醒里出来,试探着问了一句,迷糊里掺了点不悦。
“丁柯艾?下去。”
他刚说完,眼皮半掀,那点烫手的温度很听话地褪了开,化为虚无散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