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左手牵着青姐儿,右手拉着舟哥儿,依依不舍地道:“姐姐,你要保重身子,时时写信给我。
你们深居内院,我把雾莱给你,外面要办什么事情就让他跑个腿。”
青姐儿推辞道:“不用,我身边翠竹和他哥哥跟着,枣儿,豆儿一家子都跟着。哪里会少了用的人。”
云哥儿哽咽道:“姐姐莫要推辞,不然我不放心。”
青姐儿见云哥儿坚持,退让道:“那好吧,你要照看好自己和父亲,我待弟弟病好就回来。”
云哥儿勉强笑道:“我会的,姐姐保重!”
程东新来和林父告别道:“姑父保重,我们启程了。”
林父挥手道:“你们一路小心。”
程东新喊青姐儿道:“表妹,我们走吧,过会起风了。”
青姐儿牵着舟哥儿的手跟着程东新上了第一条船,翠竹和百灵也跟着伺候。
林平管家,枣儿豆儿等人抬着箱笼上了第二条船。
还有一条是林父派的侍卫,将他们送到京又回来。
云哥儿看着船队越行越远,心里空落落的,雨芷牵马来道:“主子,我们回吧!”
爷俩落寞的回了林府。
且说青姐儿一路行了几日,看着两岸风光,心内空阔自在。
舟哥儿先前还嚷嚷着要钓鱼,后面也没精打采的躲在船舱里不出来。
画眉看着脸色蜡黄的翠竹劝道:“你到后面那艘船上歇歇吧,这里有我们呢。”
翠竹瑶瑶头道:“姑娘身边只有我一个老人了,枣儿豆儿她们还毛手毛脚的。你和百灵又要看着舟哥儿。”
翠竹又抱怨道:“金菊和墨竹也真是的,去上京有什么不好,还特特求了不去。”
画眉缓缓道:“故土难离!墨兰金菊一家子都在苏州,跟着去干什么。再说,她们年纪也到了,去个两年回来,不就耽搁了!”
翠竹反问道:“你和百灵不是也到年纪了,怎么要跟着去。”
画眉轻轻叹道:“我和百灵跟你们不一样,小时候我们那里饥荒,家里没吃的。
恰人牙子来,家里把我换了粮食,在人牙子那里遇到百灵。
一起学了两年,我针上还过得去,百灵天生会做饭。
后来府里选人,就来到府里。
我们孑然一身,主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翠竹哀哀的道:“夫人多好的人啊!”
船队一路除了补给,都不曾靠岸。
半月有余,就到了天津港口,众人下了船换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内,画眉抱着个痰盂吐得一把眼泪一把鼻子。
翠竹打趣画眉道:“看你能的,原来你会晕马车,真正笑死我了!”
画眉有气无力道:“原来不会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姐儿和舟哥儿怎么样?”
翠竹道:“说也奇怪,舟哥儿那会晕船,每天睡得昏沉沉的,下了船像换个人似的,一下子精神抖擞的。姐儿一向孱弱,竟没晕船,下了船两人跟着表少爷骑马呢,说是要踏青!”
画眉担心道:“又骑马!”
翠竹安慰道:“没事,天子脚下,再说,老爷派那么多侍卫跟着呢!”
表兄妹三人穿着骑装,围着披风,英姿飒爽的骑着马,在车队前慢慢的走着。
一边走,程东新一边介绍:“我们再有大半天就能进城。
看东边,那边山顶过去有个温泉,我们家在那也修了个小庄子,空闲时候让你表嫂带你来。”
程东新把马鞭指向西边道:“这条路通法华寺,香火也是顶旺的。”
青姐儿问道:“表哥,鉴真上师在的大相国寺在哪?”
程东新道:“大相国寺在上京北边,我远远的路过一次,不是太熟。表妹莫急,回去我就让人打听。”
……
几人策马奔腾,天边宏伟的城墙映入眼帘。
路上行人如梭。
远远看着,门口排队进城的人如长龙一般。
程东新疑惑道:“奇怪,怎会这么挤?”
来兴回来道:“景王遇刺,说是城内混进了敌国的奸细,正在一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