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年不知自己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也许是那位不知名的白月光,也许是因为傅燃在陷入回忆时,盛满了柔软、缱绻、沉溺的眼神——不是因为他。
对于任何人来说,二十郎当的年纪应该都是很美好的吧。但这段美好里,却没有岑年的影子。他来得太晚了,傅燃的温柔缱绻、纵容宠溺,全都不属于他。
傅燃简直是在拿他当小孩子。
岑年别开视线,笑了笑,有点赌气地说:
“谢谢前辈救了我,麻烦您了。”
——‘麻烦您了’。
闻言,傅燃眸色一暗。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作罢了。
半晌后,傅燃垂下眼睑,嗓音有点发紧,低声说:
“没事。”
“……以后记得看路。”傅燃低低地说,不等岑年回答,先往前走了。
两人间的气氛又有些僵硬。
上了车后,傅燃就闭上了眼睛。他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向后靠,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傅燃平日里眼神是清明而冷静的,即使面上时常带笑,那眼底也沉郁而疏离。
但闭了一会儿眼睛后,也许是真的累了,傅燃皱着的眉一点点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不少,似乎是睡着了。而傅燃这么闭上眼睛时,难得的显出了几分孩子气。
……还是有点醉了吧。
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车内没有开灯,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一格格照进来,光线明灭而暧昧。
岑年眼神一软,郁结了半天的气不知怎么的,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