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岑年。
有那么几秒,岑年几乎以为,傅燃就要说了。但最后,傅燃沉默了半晌,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你不急着回去吗?”他顿了顿,温和地说,“别让你的……等急了。”
他没说出那个词。
岑年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他定定望进傅燃眸中,执着地问:
“真的没有么?”
岑年的眼神很认真。
他毕竟才十八岁,有股子少年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而连那么点似乎不算识趣的倔强,却也好像要发出光来。
——非常的,讨人喜欢。
傅燃同他对视了一会儿,眼神渐渐软和了下来。
他妥协了。
傅燃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起眼,温和地看向他。
岑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地有点紧张。他自己也并不知道,他期待听到的是什么,但他总有种预感——
昏暗的走廊里,一束昏黄的微弱光线斜斜打来。傅燃垂着眼睑,看不清表情,只在那不算亮的光线里露出点熹微轮廓,还是很温柔的,只是那温柔又添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种情绪很难界定,但岑年看到傅燃的眼睛时,心中涌上的第一个感觉是……孤独。
“新换的表,很适合你。”傅燃笑了笑,低声说。
他的视线停滞在那块表上。
那是很适合岑年的一款表。内敛却不过分低调,明亮却不过度张扬。
而这只表,同另一块表正遥相呼应,无声暗合。相似的花纹,互补的样式,像是一只旁人无法插足、唯有主角二人心照不宣的贴面舞。
——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