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已养了多日的伤,段太医道终于无恙了,子修便迫不及待恢复了从小的习惯,每日闻鸡起舞。
他在受伤时发现自己内力大减,以为是伤重的缘故,料想完全恢复还有段日子,但是恢复习武两日,却越来越不对劲,他的体内感觉不到任何内力,便是托起一只轻巧的茶盏手都会控制不住颤抖,这已不仅仅是单纯的受重伤了。
子修有些心急,非要用以前的法子调理气息,飞檐走壁,他挑了一道高墙,强行跃起不过半丈,身体便撞在墙上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齐铭在他养伤时一直在照顾他,听见动静赶紧上来扶他。
“你才刚好,别着急,慢慢来。”
齐铭俯身,为他将膝盖上的灰尘掸去。
子修怔怔地,什么都未听进去,看也未看挥出一掌击向墙壁,然后将手缓缓收回。他的手仍在颤抖。掌骨处磕破了,满是血迹,然而墙却纹丝未动。
齐铭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不敢随意往那方面想,半开玩笑似地道:“你在做什么?该不会躺久了,连如何挥拳都忘了吧?”
子修当然不可能忘,方才这一拳他已花了十分力气。做暗卫这些年,他并非没有受过伤,可从未像如今这样狼狈过。
子修呆呆立了许久,又试过几次,确定了曾经在他体内奔涌、令他骄傲的内力,丝毫不见踪影。
“我的武功……没了。”子修道。
齐铭原来抱过来几只沙袋,打算和子修一起操练,闻言沙袋掉下来,砸在脚面上都没觉察。
段太医再一次被请过来为子修诊脉,但是段太医并不懂武,要他治伤容易,要他帮子修恢复武功一筹莫展。宋尧从宫外赶来,听说了子修的情形,宋尧紧紧拧着眉头,同为习武之人,他很清楚身体受了伤可以痊愈,但被废了武功,从没听说还有恢复的可能。
宋尧思索片刻道:“宋家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毫无内力之人在短日内获得强劲的内力……但这并不稳妥,时间一到,非死即废,与自杀无异。除此以外,没听说有别的办法能将内力重新找回的。”
子修一直在沉思,闻言只是眼珠动了动,身为宋家人,他也清楚这法子,这是急需内力御敌之际,万不得已才用的,并不能解决他的问题。
宋尧拍拍子修的肩,道:“就算没有武功,你还可以做许多别的事。你别……”
宋憨憨众多安慰之言还未说完,子修漠然将眼睛挪向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