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摇着葵花扇,平静地说道。
“啥?!”白春桃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徐卫党捂住了嘴巴,徐卫党冲着刘翠花点头道:“妈,你这话说得对,从这里出,我们没意见。”
“那就好。”
刘翠花点了下头,眼神环视其他人,“那你们呢,你们有意见吗?”
徐卫国等人纷纷摇头,“没意见,没意见,妈,我们都听你的。”
“这就对了。”
刘翠花说道:“这口井打了,子孙后代都能用得上,大家伙也能方便,自然是都得出钱,谁要是想不出钱白占便宜,我们老徐家可没有这样的事。”
她这话就把白春桃心里头的那点儿小九九给点出来了。
这白春桃就是打得这个主意,打算不出钱,回头井打了,其他人就算不肯让他们家用,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可她忘了,这姜还是老的辣,以刘翠花这样的人,能想不到这件事吗?
白春桃脸上燥得通红,她拍开了徐卫党的手,没好气地瞪了徐卫党一眼。
“老二,打井的事就交给你去打听打听看附件有没有人会的,到时候该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咱们这口井是要传下去的,不能马虎。”
刘翠花冲着徐卫军吩咐道。
“诶!”徐卫军立即答应下来。
“另外,要是有人问起咱们的钱是哪里来的,咱们家也得统一好说辞,就说是我把金戒指给卖了给打的井就行。”
刘翠花说道。
众人纷纷点了下头,这借口倒是好,刘翠花的确有一枚金戒指,那是徐志强的妈妈,也是他们奶奶临终前给的,大队的人都知道这一回事,不过,刘翠花从来不戴那戒指,毕竟财不外露,何况他们天天下地里干活,戴金戒指去干活,那要是弄丢了,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用这个当理由,谁也挑不出理来,就算怀疑,也找不到借口。
说完这事后,刘翠花就让众人散了。
没几天后,徐卫军就抽了个空去其他大队询问有没有人能打井的,这打井可是个技术活,要打井,得先找到能出水的地方,就这一点儿,就得有本事的人才能干得来。
东风生产大队的那口井还是清朝时期时村子里的村长请个姓柳给打的,到现在还一直出水呢,就算碰到大旱天气,这口井也不干,足可见那打井的人的本事。
也是凑巧,徐卫军还真打听到有这本事的,在跃进生产大队。
徐卫军去请人家的时候,听见那人姓柳,便笑着说道:“柳大哥,你这姓和我们大队里打那口井的人姓氏一模一样,该不会你是他的后代吧?”
那柳兴华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他拍了下大腿道:“我说刚才你说你是东风生产大队的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你们大队那口井还真是我爷爷打得,以前我爷爷还带过我去你们大队里瞧过呢。”
“这倒是巧了!”徐卫军惊讶不已。
“得,冲着咱们这么有缘分,这口井我算你便宜些,七十元,我给你全包了。”
柳兴华笑呵呵地说道。
徐卫军一想,这也不贵,便点头道:“那行,您看什么时候过去?”
“就今天吧,我跟我媳妇说一声,带我儿子一块儿去,让她给队长请个假。”
柳兴华说道。
他也知道这徐卫军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急着想打井,因此能快一点儿便是一点儿。
“那咱们走吧。”
徐卫军也高兴了,这爽快人碰见爽快人,那就是好,都不必拖拖拉拉。
柳兴华跟媳妇招呼了一声,带着儿子便和徐卫军去了他们东风生产大队。
两个大队离着也不远,但走路还是得花小半个时辰。
他们回来的时候,老徐家刚好在张罗着吃午饭,刘翠花瞧见他们来了,又是端水给他们喝,又是让白大妮去洗了毛巾给来他们擦了擦脸,还拉着他们坐下来吃饭。
柳兴华父子盛情难却地坐下一起吃了午饭。
等吃了午饭后,柳兴华便撸起袖子,道:“大叔,大婶,咱们既然要打井,那就赶紧吧,免得耽误你们家用水。”
“不用急,你们父子俩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先坐着休息下吧。”
刘翠花摆手说道。
那柳兴华也是个热心肠的,听了这话,反倒说道:“没关系,我们刚才已经休息过了,还是赶紧干活,大婶,你们的井想打在哪里?”
“就在外头院子东边。”
刘翠花带着柳兴华父子走到院子里头,指着东边一个角落说道:“就打在这里。”
“那您先等我看看下头有没有水眼。”柳兴华说道,他们来的时候就把家伙也带了过来,什么铁锹、钉耙都齐全。
大人小孩子们都出来外头看热闹,不为别的,这打井这种事也是他们大队里百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不凑凑热闹,以后要想再碰见这种事可就难了。
那柳兴华用锄头把那角落的草先给刨了,而后拿着铁锹猛地一用力,就往泥土里插了进去。
旁边王奶奶家听见他们老徐家这么热闹,都走出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当看见柳兴华把铁锹□□的时候,王老大纳闷地问道:“队长,你们家这是干什么呢?”
“哦,我们家打井呢。”徐卫军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