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是不是输了。”阿蛮垂下头。
是的,她很难受,除了简南经历过的这些,她还在想她今天在车上和李珍的那场对话,是不是也被利用了。
她那时候没有看出李珍的问题。
她以为李珍只是个偏执的家长,她主动透露了太多信息。
“李珍为什么会来研究所门口找你?”她还是问了。
问的时候没有抬头,所以没注意到眼瞳漆黑的简南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又困惑的把手放了下来。
“为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她干的。”简南清了清嗓子才回答,“她留了很多线索,包括你发现的放火和疫苗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还有她和我的外婆长得完全不像。”
阿蛮低着头没说话。
她果然是被利用了,她一直在照着李珍的计划帮李珍把这一切都给公开了。
“普通人做坏事可能会想要藏着,但是李珍毕竟不是普通人。”简南皱着眉,看着阿蛮的头顶。
“她想要驯服我,第一件事就是得要让我知道,她在我身上都做了些什么。”话题还在继续,可简南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到了阿蛮的头顶。
他知道她为什么低着头。
这就是他觉得他应该要安慰她的原因。
论心机论智商,她输了是正常的。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不舒服。
“接下来她还是会这么做。”
“疫苗这件事,她那边一定会比我快一步。”
“一步步打击我碾压我并且不停的重现她在我身上做的那些事,让我意识到她对我的影响,让我明白我现在变成这样,每一个情绪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她享受这种我永远无法摆脱她的快感,她喜欢看着我所有的正常情绪都被她打击成不正常,无法生活,最终不得不向她投降。”
“彻底打垮我。”
这就是李珍的目的。
坏事只是附带的,她的主要目的一直都是让他除了她,没有别人可以接受。
她要求他只能是她的,和他弟弟一样。
病态的占有欲,也是一种遗传。
阿蛮终于抬起了头。
简南第一次在阿蛮脸上看到了类似不确定的东西,她说:“我们会输么?”
简南哽住了。
“我想摸你。”他听到自己说,声音沙哑。
不合时宜莫名其妙,他大脑在和自己对话。
“我们会赢。”他又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放屁,你拿什么赢,对方压了你二十几年,连你现在这样的应激反应,都是对方造成的,他的大脑又开始喋喋不休。
“没有人可以做到完美犯罪,她牵扯了那么多事,一定会有证据的。”他又开口了。
鬼扯,完美犯罪这件事一点都不难,他可以,生了他的李珍也可以,而且她做过,三十年前就做过。
“我……”他听到自己咽了咽口水,还舔了舔嘴唇,“想抱你。”
……
他的大脑安静了,估计是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值得劝。
他把有点傻眼的阿蛮搂到怀里,拍了拍她的头,这一次,没有困惑也没有犹豫。
“我们会赢的。”他说。
“你不应激啦?”阿蛮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
简南抹了一把额头,一手的汗。
“还在。”他回答。
“那怎么……”阿蛮十分困惑。
他这次和在切市那次太不一样了,来来回回的弄得她心里上上下下的,没情绪的人会这样么?
“我不知道。”简南现在只想抱她,“可能快好了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
他刚才甚至还撒谎说不存在完美犯罪,也没有想吐。
阿蛮震惊的抬头,因为太震惊,脑门直接嗑到了简南的下巴。
很重的一声,简南捂住下巴,阿蛮捂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