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业不置可否,目光如炬。
这三个人叽里呱啦用鹰族语说话,兽人们完全听不懂,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把骆寻拉到一边,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骆寻深吸口气:“我怀疑鹰族之所以跟着我们、之所以数次比我们早出发却落在我们身后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失去了与生俱来的辨别方向的能力。”
“什么?”雷霆千漠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骆寻又扔下另一个重磅炸|弹:“我问他们这种现象是不是在天上掉下黑山之后出现的,他们也没否认。”
复紧皱眉头,紧咬着的牙根使太阳穴都出来一个凸起:“你的意思是,我们、鹰族、还有其他动物这些突变,都是因为一年前的这一座黑山?”
骆寻缓慢又凝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他自己真的无法肯定。只是看到了一座黑山,大脑下意识的一个猜想,哪能这么巧刚好被他猜中?
无人说话,耳边只剩下风声与心跳。天色更加黑了,夜色打在心事重重的脸上,火光也在脸上舞动,诡谲又沉重。
“你以为这样能迷惑我们?”不笑的寒业身上有一种隐隐的威严,“如果你们早就知道黑山是罪魁祸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出来找什么海中悍族?你们肯定发现了什么,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们支开。”
骆寻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寒业这哥们思维倒是挺发散。他暗叹一口气,不再擅自和鹰族对话,把寒业的话翻译给同伴听。
不和领队打招呼就过来找鹰族谈话的行为已经逾矩,事关重大,他一个人代表不了全局。
复听了后却不发一言,眉毛揪在一起。
“一个废物还敢自作聪明,别以为我们会上当,我们不可能任你摆布!”南迪见兽人不表态,激动地冲上来要掐骆寻的脖子。
骆寻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千漠站在他身前,把南迪格挡开来。这场景非常熟悉——和之前在屏障里,游泳之后碰到南迪,千漠护在他身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身前的蛇族兽人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场。
千漠实际上早有准备。这个鹰族对骆寻的袭击他一点都不陌生,第一次挡住了,第二次在河边碰到河怪,他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骆寻落入他人之手,这是第三次。联想到之前他不在时骆寻脖子上的勒痕、初次相遇骆寻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模样……真是忍无可忍。
如果他平时的低调给了别人一种可以随便动骆寻的错觉,那他今天就要让这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压迫感更强烈。几个雄性脸色顿时变了,一个个被刺激得头发直竖,全都沉着目光盯着千漠。
骆寻的呼吸不畅,他被压迫得面色发白,赶忙抓住千漠的手臂,喘着粗气道:“别。”
千漠瞬间收回气势,一切恢复如初。
众人心里齐齐舒了一口气。在刚刚那一刻,哪怕是作为领队的复心中也七上八下。蛇族从屏障建立之初就在部落之中,可和族人的关系向来冷淡,遇事不主动、不推脱,一旦事情完成就消失在视线之中,常年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可复从小就知道蛇族兽人实力不容小觑,河怪一事千漠初露锋芒,也直接印证了他的想法。复扪心自问,他们三个兽人不管谁掉入河中,都没法做到像千漠一样全身而退。而千漠在森林中、在草原上捕猎时,能力完全不输其他兽人。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族中长老都很忌惮蛇族兽人了,千漠散发气势的那一刻,他的血液里也涌上被侵犯的感觉,热血沸腾着——千漠非我同族,实力深不可测,怎么能不让他在意?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甚至和千漠打一场,看看孰高孰低。
南迪几次遭到千漠阻挠十分火大,内心蠢蠢欲动。他本来就不想去海边,积累了一肚子怨气,如今终于可以好好发泄了一下。他动了动脑袋,翅膀微微张开,一副狂妄的进攻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