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也被吓了一跳,拉着江臣后退了两步,道:“卧槽,张三毛发什么神经!”
被一群同学护在后面的江臣,拍了拍沈旭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沈旭看了眼周围一圈的同学,倍感安心,放开江臣之后也扬起下巴,看着被挡在外面的张建道:“张老师,您这是做什么?污蔑江臣不成还想打人啊?”
“是你!”
张建此刻已经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了,他脑子里只有那天离开学校时,江臣经过他身边压低声音的一句话:“好好享受退休生活吧,张老师。”
当时,他根本就只是停课,江臣却笃定了他再也不能回到学校!
江臣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孙腾云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他知道一旦孙腾云倒了,他也会被赶出学校!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张建猩红着眼看着江臣,所有的一切,包括当时他想要设计栽赃他,说不定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这时候的张建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不知道江臣哪里来的能力直接扳倒孙腾云,甚至让孙腾云上面的人都遭了秧,可他就是莫名的笃定,这一切都是江臣做的!
江臣嘴角弧度轻浅,声音也清朗平和:“张老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眼看过去,他与这个年纪其他的少年们没什么不同,干净开朗,浑身上下透着阳光的气息,让人轻易生出好感。
可就是这样,张建才愈发觉得他恐怖,他指使操纵了一切,甚至牵扯出张建参与饭局时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的大人物,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全身而退,这是何等的心机手段。
想到自己曾经得罪过他多次,想到他背地里那些根本看不出深浅的手段,想到只是口头得罪他几句的孙腾云的下场,张建刚刚涌起滔天怒意瞬间倾泻,犹如一盆冰水淋头而下,寒气从脚底冲到了头顶,冻得他心肝都开始颤抖。
见张建不说话,江臣向他走了几步,边走边问:“张老师,你想说什么?”
张建看着江臣的表情和刚刚截然不同,仿若提着大刀寻仇,却半路遇恶鬼,精气神被吓走了一半,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一张脸青白恐惧。
沈旭见他这模样,奇怪地凑江臣耳边,低声道:“张三毛突然怎么了?那表情和见鬼似的。”
下一秒,他说的话更让人瞠目结舌。
“江臣,我之前做错了,不该陷害你污蔑你,我已经受到了惩罚,现在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周围同学一片哗然,沈旭也没想到张建竟然会道歉,一双眼睁得溜圆。
江臣也没想到张建竟然会和他道歉,更不知道他突然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唯一能想到的是,张建在发挥演技想从他这里做突破口继续回学校任职。
他面不改色道:“张老师,如果您只是单纯的找我道歉,我接受了,如果您是想借此回到学校继续教书,找我道歉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同学也反应了过来,张建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啊。
“我不是……”
“不是就好。”江臣打断张建的话,笑道:“马上就上课了,我们先进去了。”
进了学校,沈旭还沉浸在惊奇之中:“张三毛竟然还会道歉?我以为他会把所有事情推你脑袋上,恨死你了呢?而且他之前看着像是找你寻仇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得像是被你寻仇一样,和中邪似的,他这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江臣摇头,没有多想,反正张建注定蹦跶不起来了,孙腾云那记账备忘录里可少不了他的身影,现在孙腾云抓进去了没法动,被他牵连的那些人少不了会拿张建泄气,到时候张建还能不能留在燕市都难说。
第14章 穿回来第十四天
纵使是一手策划,孙腾云被抓张建解聘之后,江臣就不再关心后续了。
他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找到时风钺,然后让他答应手术,治好父亲江卓的腿。
周日一大早,他如往常一样来到了燕市第三医院门诊咨询部,咨询部的护士们都已经认识他了,见他过来,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孩连忙挥手道:“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其他几个护士也发现了江臣,根本不等他问话,就已经七嘴八舌地介绍起了时风钺的情况。
“确实有个时医生,就叫时风钺,昨天来医院报到了,但是三天后才正式入职。”
“听说他会去脊柱外科。”
“我那天恰好在,时医生真的……”护士目光闪烁,一脸羞涩,没有继续说下去。
另一个接上她的话:“听说看到过时医生的都说他长得帅,真的吗?”
“真的,我听心外科见到过他的实习医生说,时医生不但长得好,还是出了名的天才人物,还没毕业就在他们医学圈子里很出名了。”
“天哪,你们这么说我好想看看时医生到底长什么样呀!小弟弟,你既然认识时医生,那你觉得他帅不帅。”
话题突然抛到江臣身上,他顿了顿,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
他没见过时风钺,自然不知道他好看不好看,而且一个医生,长相好不好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可他连续几个周末来打听时风钺的消息,现在却说他不知道时风钺到底长什么样,任谁都觉得奇怪。
江臣想到前世听过的消息,回道:“很帅。”为了增加说服力,嘴一秃噜窜出第一世时最常见的形容好看的词:“盛世美颜。”
不远处,慢悠悠走着的男人脚步一顿,表情有些微妙,他侧头看向咨询台,看清被护士们围着的少年之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浮起些许兴味,他勾了下唇,倚在一旁的圆柱上,抱胸继续听他们讨论。
护士们虽然惊异与这个不太熟悉的词,却也立刻就相信了,甚至非常期待起来,有人问:“小弟弟,你怎么认识时医生的?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也轮不到你。”不等江臣回答,一个扬着头的年轻女医生就走了过来,道:“时医生现在才二十五,却已经从cambridge毕业两年,并且放弃了继续惠灵顿医院工作的机会回来的,你自己想想人家能不能看上你。”
女医生边说边和她们擦肩而过,眉宇以及挺直的脊背中都透着优越。
等她走远了,有护士小声道:“什么呀,又不是她二十五毕业工作两年,有什么可神气的。”
“她可是今年进我们医院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个女实习医生,当然骄傲,不仅骄傲,说不定眼光还放到了人家还没进医院的时医生身上呢,不信你们看着吧。”
“不会吧……”
“怎么不会,人家时医生的履历她这么清楚,肯定是早就打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