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从小住爷爷家里,可以说是被李阿姨一手带到大的。南方的农村妇女,总喜欢把小孩子叫囡囡长大点的小女孩叫妹妹。
谢怀瑾忍不住笑了:“小时候不是说牛排是野蛮人吃的东西嘛。”
“诶呀,”李阿姨也跟着笑了,忙摆手抵赖,“我没说过,肯定没说过的。”
“阿姨是不想做给我吃。”
从李阿姨身后,走过来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她双臂环抱,目光打量着许久不见的谢怀瑾,“当年要是你说想吃牛排,早十年阿姨就去学了吧。”
“姐,”顾霖宗走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王怡婷的话,但直接解了围,“你到好晚,我特意空着肚子来尝李阿姨的菜,等的快饿死了。”
谢怀瑾看着顾霖宗,头往左偏了偏,表疑问。
顾霖宗拇指顶着拇指,食指对着食指,比划了个三角形的手势,半秒松开。
情况不妙的意思,中级警告。
她跟在李阿姨身后往里走,点点头。
顾霖宗狗腿地比划了个加油。
谢怀瑾和顾霖宗的爸爸妈妈都很忙,从小被丢在爷爷家里,也爬过墙上过树。翘掉补习逃课被抓住,就是这个互相打眼色掩护的。
当然,基本都是谢怀瑾来掩护他,他难得派上用场的。
王怡婷在旁盯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气得要紧了牙,贴满水钻的美甲掐到手心肉里。很痛,立刻松了手。不情不愿地跟着走进去。
她隔三差五,就要被爸爸妈妈丢到这里来陪爷爷讲话,在老人家心里的地位,却还比不过出国了五六年的谢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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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小牛皮沙发上,罕见的乌压压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