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时檀真的很困惑,好端端的,李澈怎么就恢复了记忆,不仅记起了以前的事,还正好去了那个神秘的研究基地?
祁继摇头:“不是!以淳只是一个意外。之前我是怀疑以淳就是李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充份的证据证明他俩是同一个人。我也是被他救了,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至于,他是怎么恢复的记忆,我不知道……紧”
他不是万能的上帝,当然不可能事事都了解。
人生如棋,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棋路变化。
“既然他不是计划的组成部分,那他怎么会找到那里的呢?而且,奇怪的是,他对这个基地的内部结构好像非常熟悉……”
这是最最令她惊诧的:“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过一样。雠”
她舔了舔唇,想不通说:“问题是以淳小的时候和我们一起流浪在外,后来就和我一起生活在骆家,八年前,他虽然离奇死亡了,可据我们现在得到的资料来看,他之前应该生活在法国,在这八年时间内,他从来没有来过竺国,对于竺国,他应该是不熟悉的。他怎么会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找到这个基地的……”
祁继想了想,目光闪烁了一下说:
“只有一个可能!”
其实时檀也想到了,脸上不免浮现了一层复一层的震惊之色:
“你的意思是说……”
她没法往下说了。
“据我所知,那一次消毁产品的过程中,好像有几个产品逃了出去。不过那是在培养基地。而不是在研究基地。如果他是他们培养的产品之一,那就可以很好的说明为什么之前他会一再被追杀。至于他为什么会清楚研究基地的内部结构,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们一个清楚的解释了……”
这话再度让时檀心生奇疑:“你怎么知道有几个产品逃了出来?”
“手扎上有记载!”
“等一下,等一下,我得想想……”
时檀抹了一把脸,逼自己深入的去想。
第一次见面,以淳被追杀;几个月之后,以淳再度被追杀,他怀着无比的恐惧藏了起来,说一旦被他们抓回去,肯定难逃一死;后来,在骆家,有一次,她和以淳在看完电影之后被人围追堵截,以淳被人打伤;再然后,他俩时不时遇上麻烦……骆叔怕他出事,还请了保镖,并且把以淳藏了起来……再再然后,骆叔死了,离奇的死在以淳之手……以淳被抓,在牢里几次三番被人谋杀,出狱第二天就出了车祸,就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假设成真,那么可以证明,骆叔的死,也和晁家有关,是晁家人在暗中玩的把戏……”
说出这个假设时,她的语气,是惊骇的。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的!”
祁继点头。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他们想要活捉,以淳一旦犯了事,进入政府管制地带,他们很容易把人弄走,生死皆操纵在他们手上,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二,骆叔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必须死。
“三,他们要除掉你的靠山,从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萧睦接近你,应该存在这样一个目的性。毕竟那份资料对于他们来说,是太太太重要了……”
被祁继这么一解释,好像什么都通了。
“檀,你没事吧!脸色不对劲……”
祁继担忧的抚上她的脸,这张脸,惨白之极,完全没了以前的那种红润:“你刚刚醒,需要多休息,今天我们就此打住,别再讨论了好不好……等你完全恢复了体力,我们再谈这些事……你不能太过于操劳,现在养好身子,才是你必须做的事情……”
“不,我想知道,要不然我没办法好好的休息……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我一时没办法消化掉这么多让人震惊的信息……”
时檀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刚刚想到的事都放到一边,又问了一个问题:
“第三,你怎么知道左拐那边有一个紧急出口的?”
“手扎上有!”
“那份手扎呢?”
“你在背我出来的时候,把它遗失了。我在你身上找过,没找到……”
那么关键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弄丢了?
时檀一呆,好半天才摊了摊手,说:
“抱歉!我应该把那本手扎交给萨满的,居然忘了……”
她一脸的懊恼,令祁继心生疼惜:
“傻瓜,你不需要和我说抱歉,别忘了,我这条命可是你救的……”
他抚抚她那消瘦的脸孔。
她睇了一眼,是的,那个时候,情况真是凶险,能活下来,真是他妈走了狗屎运了,她吁着气,把头靠到了他肩头:“不是我救的,是以淳救的……要不是没有以淳……我们活不下来……”
的确如此!
祁继圈着她,手抚上她的短发,不说话。他欠慕以淳一个人情。
“萧睦和朴斐呢?都死了吗?”
时檀的思想跳的很快,想到了这件事。
“朴斐没死,有救回来,萧睦没找到,估计已经遇难了……不过,萧睦的和我的对话,我有录音录到,我手上的通讯器有被撞坏,但它的录音功能还在,我把那份资料交给了警方,阮盈玉那个案子可以结案了。幕后指使之人就是萧睦……朴真是因为有个人问题被萧睦拿住了把柄,才给我爸引见了蔡虹,之后蔡虹联系一王建,才有了后来的整个案件的发生……在你昏迷的时候,刑警队的人已经把这件事理清楚……”
兄弟俩斗成这样,也算是可悲可叹了……
“你小时候失踪是因为……”
“萧睦母亲的杰作。她想让她儿子取代我的位置,不甘心一直做外室!”
“妈妈之死也是因为她吗?”
“嗯!所以我回来之后,找了一个机会,给那个女人下了套,之后,她心虚了,卷款而逃,还把儿子一起带了去……几个月后,因为被我发现了行踪,她在逃跑过程中被撞死。萧睦和我就此结上了死结。再后来,萧睦借着他妈妈留下的那笔钱,开始发迹起来……这个人和他母亲是一样,一门心思想要重回祁家,代替我在祁家的位置。他不甘心他妈妈至死是一个小三的身份,无法被祁家认可。他想把他母亲的骨灰迁进祁家的墓地。”
时檀沉默了一下:“妈妈真可怜,我不明白,她当初怎么会同意嫁给你爸的?”
她觉得祁谏算得上是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男人花天酒地,往往会给下一代带来致命的伤害……
她本以为他会和她谈谈他妈妈的,结果,他什么也没有说……
……
时檀醒来的第一天,和祁继说了很多很多话,后来累了,沉沉睡过去,大约是因为祁继一直抱着她,所以,睡得还算安稳。以前讨厌他身上的气息,但现在,她已渐渐迷恋上——那竟成了一种家的味道。
世事的发展变化,往往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因为未来不可预知,逝者固然让人伤心,可不管怎么样,她和他,还好好的活着,这是幸事,要是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活着回来,小白就成了孤儿。
在历经大难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完整的,那就是一种天大的恩赐。
时檀醒来第三天,方桦来到医院看望她,坐在床头问:“你和祁继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会闹得两个人双双进医院……我可不太敢相信之前c区和a区的那份联合声明……那地方怎么可能有恐怖组织?正好,你和祁继又遭遇了梆架,虽然有那份录音在,我还是不信……我想,白岩湖那边的事,应该和你们这一次所谓的被梆架是同一件事对吧……只是你们故意把它拆成了两件事……我问过祁继,他丢给我一句话:军事机密,别来盘根究底……”
说完,她撇了撇嘴。那些人,就爱用机密来堵人嘴。
“既然他说机密,那你就别问了!”
时檀没有多加解释。
“啧啧啧,你这是打算和你男人穿一条裤茬了呀?真是重色轻友……算我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
方桦大叹,一脸恨恨的样子,但已不再追问。过程不重要,既然不是她该管的事,那她当然不会多加过问。重要的是好朋友平平安安就好……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阮盈玉这案子算
是结了,方,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回英国总部报到吗?”
时檀知道她也只是随口问问,马上转了话题。
以前,每一次结案之后,她俩都会出去渡个假,放松几天,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点特殊。她得留在竺国了,想到即将面临的分离,她难免会恋恋不舍的!
“可能吧!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方桦唏嘘了一声:“真准备被圈养起来做贵太太了吗?”
“贵太太?”
时檀不觉无奈一笑,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腿——腿部中的这一枪造成了骨头断裂,医生说:这腿以后是再不能做爬高跳下的剧烈的运动了,能保住已是万幸。如果希望以后的生活质量不受影响,医生的建议:康复之后,一定得转行,再不能做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