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弄清楚为何看到她自己会如此异常,那就将人送走。
边塞苦寒且随时会起战事,他必须在战场上保持绝对的冷静指挥抵御外敌,这是在对他身为将帅的身份负责,对所有跟随他的将士负责,以及对身后无数昭阳民众负责。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干扰自己的判断。
阮软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的意思是,要把她送走?
“家?我没有家。”阮软轻咬下唇摇了摇头,“在这里,我连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你的世界啊,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
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没有家,如果你都赶我走了,我还能去哪?
阮软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本漂泊无依。
有他的地方才有家。
今朝蹙眉不解:“没有家?”
“对,我没有家。”阮软仰头吸了吸气,把眼泪逼回去,“我只有你。”
“我确信,未曾见过汝。”
今朝闻言眉毛皱得越发紧了。
阮软舔了舔唇:“可我确信,我们是认识的,而且,我和你,是情侣。”
“情侣?”
“对,情侣,将来会是夫妻。”
“汝在与我玩笑?”
“先开玩笑的是你,是你,今朝。”
“我……”
“是你把我们的事都忘了。”
今朝对此既坚定又莫名彷徨,仿佛是为了肯定自己,他大声反驳道:“我不曾忘记任何事情,也不曾与你相识!”
阮软却不给他机会:“那你敢亲我吗?”
今朝闻言一怔,被惊吓到一般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姑娘怎能说出这般轻浮的话,汝……”
后面的话被强行堵了回去,他浑身僵硬地看着站在身前只到他胸口的小女人踮起脚尖将唇贴在自己的下颌上,那一瞬间被亲到的地方又痒又烫,烫得他心尖都瑟缩了一下。
“你不敢,我敢。”
身后是一张长桌,平日用以军中议会,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推到桌沿边才停下,柔夷拽住他战袍领子,迫使他低下头,闭眼将软香送上……
而他自己却魔怔了一样忘记了推开她,傻愣愣地任敌人开疆扩土。
鼻翼间一抹浅淡的幽香,不似他曾偶然闻到的王都那些女子身上的令他不适的脂粉味。
如幽如兰,令人生喜。
软香在怀,如荼如毒,令他停止了思考。
敌人在攻城略地,他却没有一点抵抗的斗志,放任敌人攻占城池,轻易就失了自己的城门。
她的动作明明生涩,却教他无力反抗,也升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只想弃城投降,甘愿成为她一个人的战俘……
这个念头一出,他脑子里似多了很多东西却又没有多什么,只是对于某件事无师自通起来。
完全是在没有意识地情况下,他反客为主,将正得意洋洋的小女人推到身后的桌子上,俯身反攻,入城门夺营寨。
急切而又热烈,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战场的将军,身临千军之前,挥百万雄师而下,开始攻城拔塞。
而他身体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尽情策马疆场之上,在满城洁白的冰雪之地留下足迹,在敌人的疆土之上嚣张地种满嫣红的蔷薇花。
直到身下之人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本能地停下所有动作,意识在这刻彻底清醒过来。
还带着欲望的眼睛看着身下被自己欺负的女人,她青丝散乱贴在汗湿的脸庞,巴掌大的小脸通红,双眸宛如秋水盈盈,唇色嫣红微肿,细长的脖颈皆是显目的印记,一直延伸到衣裳被脱得凌乱隐见雪峰的深处……
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禽兽不如的荒唐事的他,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是这般好色下流之徒。
“啪”的一声脆响,被边塞风沙烈日塞得古铜肤色的脸上赫然显现了五个手指印,又红又肿,下手可见其重。
阮软被这一声脆响吓得一下坐起身,肩上的衣物掉落都不顾,一双秋水盈盈的鹿眼嗔怪地看着他,柔软的手轻捧他的脸颊,对着红肿的半边脸颊呼呼地吹起,心疼不已。
“你干什么打自己啊,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温热带着幽香的气息吹扶在肿辣的脸颊上,吹去了少许痛意,他神色怔然地看着这个被自己这般欺负轻薄却反过来心疼他的女人。
就好像……好像他做的这些疯狂的事对她来说不是强迫不是轻薄,而是亲密的夫妻之间正常的身体交流……
“你为何不责怪我。”他看着她身上被自己留下的青红,哑着声音问道。
男女授受不亲,他如此待她,是在毁她清誉,昭阳女子将清誉看得那般重,被毁清白的人,男子就算愿意负责,女子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所以大部分女子为证贞洁,她们都会选择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