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颜不是那种出了事非要自己硬抗让局面变得更糟糕的人,该向家人亲戚求助的时候不会强撑。她拿回自己的东西,手机插电开机后就给她爸打电话。
她爸的电话关机,发消息没反应,联系不上。她爸要么在山里没信号,要么是想让她自己想办法,她又把电话打给二堂哥张希明。
张希明在昆明做生意,干的也是这一行,还有些其他产业,混得还算不错。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
张希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从山里出来了?在哪,我去接你,给你接风洗尘。”
张汐颜淡声说:“医院,栽了,半残,等救。”
不到半个小时,张希明出现在张汐颜的病房门口,敲门进去后,先给张汐颜把脉,只是虚了些,没伤到底子,好好养上两三个月就恢复了。他问:“这都躺在医院了,伤口也都处理好了,还等什么救?”病房里除了一股残留的蛊味,没有别的异常。至于蛊这类东西,小堂妹的家当就在床头柜上,左手又没伤,应付得了。
张汐颜说:“帮我办个转院。”她见到张希明不明所以的眼神,说,“伤我的人送我来的,在我的伤好以前,我不想看到她。”
张希明了然地点头,说:“柳雨。”和张汐颜进山的那些人里,能坑她,坑了后还能送到这里来治疗的,只有柳雨。她的伤,他就能治,她想出院,他便去给张汐颜办了出院手续,接到自己家,把柳雨预存的住院费存到张汐颜的账户里,让她自己看着办。
张汐颜不想收柳雨的钱,只想剐了她。
张希明把张汐颜接回家安顿下来,给她开了补血养气的药膳方子,让店里的伙计把治外伤和药膳方子一起送来,之后便出去赴马仲彦的约。马仲彦,马教授,之前跟着程昆明和张汐颜他们一起进山,回头又找到他这里。
另一边,柳雨出了医院,便带着花祭部落的人,为下山的事忙碌奔波起来。
第二天大清早,她去探望张汐颜,得知张汐颜被家人接走了。
柳雨以为是张长寿来接的人,也没多问,放下了心,又有些不是滋味,又说不出哪里不痛快,只好把这事抛在脑后,继续忙着见领导,提交资料和跑手续等各种项事情。
她奔波了两个多月,独龙江乡下面多了一个花集村。因为原来的村子(部落)被火烧了,举村搬迁,新的村子建成了距离花祭部落外围约有二十里的地方。
村子过了明路,柳雨正大光明地往村子里运送物资。
没有路,所有物资都是由人往里背,一路上走得非常艰难,有些没路的地方,人没走稳,摔到悬崖下连尸体都捞不回来,但有物资往里送,山里的人至少不用因为迁村失去田地果林而饿肚子,有了柴刀等工具,生活有了极大改善。
柳雨买了一批云南马,由大长老领着一支运输马队带着包工头和工人开始修山路。
最基础的生活物资有了保障,柳雨带上大祭司和一队身手很好的部落勇士去祭坛。她之前恢复实力的蛊池被张长寿一把火烧了,如今只能用祭坛的蛊池。
张汐颜去到张希明家的当晚,她爸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