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颂不自觉又咽了口唾沫,固执的摇摇头:“我不吃。”
“也不知谁在我身后朝那卖糖葫芦的看了又看。”
沈良州啧了一声:“口水都流下来了。”
青颂一摸下巴,怒目圆睁:“你瞎说什么呢。”
“那你瞧他是因为他比我好看?”
“我没瞧!”
青颂不争气的红了耳尖:“谁看他了我没有,你在我前边怎么会知道我看没看,你又骗我!”
“我又没瞎。”
沈良州悠悠的叹了口气,朝不远处的俩小孩扬了扬下巴:“你不要的话,那我给那小孩了。”
青颂瞪了那俩小孩一眼,一把夺过糖葫芦,大步走在前,沈良洲闷闷的笑声格外刺耳,他上前拽住她的衣摆,幽幽道:“一会走丢了我可不管你。”
“不要你管!”
她咬了口糖葫芦,清脆的声音甜了舌尖,又酸的她皱眉,原来这帝都的糖葫芦,也和镇上的味道一样。
青颂心头一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慌忙用袖子擦,可怎么擦也擦不净。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正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喧嚣热闹的夜市上,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青颂两手举着糖葫芦,哭的惨绝人寰。
沈良州没奚落她,安静的站到青颂面前,替她挡住来来往往的眼神,眉眼沉静,认真的用袖子帮她擦眼泪。
青颂张着嘴哭,边哭边问:“你手帕呢?”
“被你擤鼻涕了。”
“你就不能多备一条?”
沈良州拉着她坐到路旁的台阶上,看她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死死攥住糖葫芦不肯撒手。
青颂发誓,上次她哭的这么惨的时候,是云澄带她走的那日,到了拂晓宫以后她也哭,不过是偷偷哭,不愿意让六月知道,可如今两根糖葫芦就把她的眼泪勾出来了,且一发不可收拾。
沈良州叹了口气:“你可别哭了,大街上的,多丢人呐。”
青颂咬了颗山楂下来,含糊不清道:“哭一哭有什么丢人的?”
“是,你说的是。”
她冷哼一声,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一根糖葫芦,空出手来揪着他的衣袖擦眼泪,然后起身拍了拍尘土。
“走吧,还有很多好玩的没见着呢。”
沈良州眼皮子跳了又跳,望着自个袖子上粘上的糖渣,忍了又忍,忍不住了:“好歹也是个女子,怎能……”
话说到一半,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郁结被发泄出来,青颂的心情舒畅到不行,拽着沈良州没脏的袖子一路拉他向前,忽见路尽旁烛火通明的如宫殿似的建筑,金碧辉煌,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四周镶嵌的夜明珠照耀下熠熠生辉。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吾悦阁’。
门前宽敞的石板路上,被刻着娇艳欲滴的莲花,一朵接一朵,直至延伸到门内,预示步步生莲。
两侧站着几名面遮薄纱的白衣女子,对踏及的客人弯腰示意。
青颂在门口站了很久,感叹于其中的富丽堂皇,思索片刻,她回头问沈良州:“咱们能进去瞧瞧吗?”
沈良州被噎了下,反问:“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青颂老实回答:“不知道,不过我保证不会乱给你花钱。”
“不是钱不钱的事。”沈良州扶额:“这地女子进不得。”
“为什么?”
青颂不解的指指两侧站着的白衣女子:“她们不是女子?”
“我不是这意思。”
沈良州阖眼轻叹,像是努力组织了下言语,最终道:“这是喝花酒的地方。”
“那我要喝花酒,你借钱给我。”
“是男人喝花酒的地方。”
沈良州凑近青颂耳边,轻语几句,然后煞有兴致的盯着她通红的耳尖,闷声笑道:“你若还想进,我绝不阻拦。”
青颂红了整个耳朵:“你居然跑来喝花酒。”
“我为男人,并没有什么。”他无所谓道:“可你是女子,居然也跑来喝花酒。”
青颂恼羞成怒至极,呲牙咧嘴撸着袖子上去掐他。
沈良州一退好几步,哎了声:“好歹是个女子,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不晓得,不晓得!”
青颂气的更甚,一路追着他掐,好不容易撵上他,却见他笑弯了腰。
她张口要骂,却见侧处的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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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听说小爷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