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1 / 2)

2021年3月15日,丁一像往常一样起来晨跑,而唐然因为昨晚通宵补功课没有起来,所以今天只有丁一自己。熟悉的路线,熟悉的面孔,丁一匀速的向前跑着。可他刚跑出小区门口,就听到身后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的靠边,让出足够通行的距离,并降低了速度。可身后的人却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并没有超过他的打算。丁一疑惑的向后看去,只见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何南。

何南见丁一回头,三两步跑到他身边,笑着打招呼道:“丁总早,你也出来晨跑,还真是巧啊。”

看着何南的打扮,丁一微微皱眉,直截了当的问:“何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南笑着回答道:“丁总,什么什么意思?我出来晨跑啊!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刚搬过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丁一停住脚步,沉默的看着何南,清冷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穿透力。让嬉笑的何南顿时心虚了起来,他逃也似的接着向前跑去,说:“那个,丁总,我先晨跑了,待会儿还得上班。”

何南刚转过身,就听到丁一清冷的声音,说:“何南!”

何南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看向丁一清冷的眼睛,紧张的说:“丁总,你叫我有事啊?”

丁一沉默的看了何南一会儿,转身向前跑去,没有再理会何南的打算。何南一怔,没弄懂丁一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心虚的不紧不慢的跟在丁一身后。

自从这天起,每天早上五点半,何南都会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等待着丁一的出现,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除了第一天,他们两个就在没有交流,唐然也没有再出现。何南自觉地将丁一的不理会当成了默认,每天都能见到喜欢的人,跟他跑一样的路,买一样的早餐,何南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很满足。

也从这天起,韩哲再也没有收到送来的百合,而每天丁一下班回到家,都会在门口看到一捧新鲜的香水百合。丁一在收到花的当天,就去超市专门买了一个玻璃花瓶,每天都会亲自将它们插好,看着灰色调的房间里,一束美丽的百合,丁一却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着暖暖的感觉。除了花,何南还会送些其他的小东西,有时候是钥匙挂件,有时候是车里的摆件,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棕熊抱枕,丁一看到时不禁抽了抽嘴角,当晚就让他送给了唐然。唐然很奇怪,他没想到丁一居然会买这种幼稚的东西,不过但凡是丁一送的,他都无条件喜欢,欢喜的将棕熊放在了自己床上。

就这样,平淡的生活一天天过去,这天丁一晨跑,并没有看到何南,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何南的工作性质与他不同,经常会半夜出现场。当天晚上十点多,丁一已经上床准备睡觉,却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有些奇怪,起身去开门,门外没有人,只有一捧新鲜的香水百合。“叮”,电梯的提示音响起,丁一知道何南此时就在电梯间,但他没有过去,只是拿起地上的香水百合,转身回了房间。

电梯间的何南,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以为何南会过来查看,却听到了关门声,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失望。落寞的走进电梯,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疲惫的打开门走了进去。何南并没有卖掉长虹小区的房子,而是在这里租了一套,和丁一一个单元,只是楼层不同。今天早上五点就被电话吵醒,有一起盗抢案需要他出现场,被盗抢的是南市的一家珠宝店,虽然损失了不少,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忙到晚上九点半,他才下班,匆匆忙忙的来到向阳花店,才发现花店的门已经关了。他开着车满大街找,终于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花店,店老板正在关门,他匆忙的跑上前,可是白色的香水百合已经卖完,店里只剩下粉色的,何南看了一眼时间,无奈的买了下来,将花放到门口后,敲了敲门,待听到开门声,他才按下了电梯。电梯提示音响起,他既紧张有期待,他知道以丁一的聪明,一定会猜到他就在电梯间,可是丁一最后还是没有过来见他。

何南走进家门,习惯性的从卧室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他现在已经养成了每天不论多晚都要洗两次澡的习惯,只要有一天因为不洗,他就觉得非常别扭,闻着身上哪哪儿都有一股臭味。

洗完澡,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瞬,还是打了一句“晚安”,给丁一发了过去。看了一会新闻,他正打算睡觉,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以后超过十点,不要再过来敲门,扰民。”

何南一怔,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待确定不是做梦后欣喜若狂,他无声的大叫了三声:“耶!耶!耶!”

在别人看来丁一的信息是冷冰冰的,他去送花换来的却是扰民。可何南却看出了丁一话外的意思,他真正再说的是“回来晚了就早点休息”,分明就是在关心他,只是丁一很少去表达。

何南拿过手机,不停的编辑着回信,可是删了改,改了删,总是不满意,等他终于编好了,时间也已经到了十一点半了。他怕打扰丁一休息,那条信息还是没能发出去。

何南抱着手机睡得特别踏实,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起床,早早的就等在小区门口,虽然只有一天没见,但因为昨晚的那条回信,让他非常期待两人今天的见面。

大约六点,丁一出现在何南视线内,何南这次没有跟在他后面,紧张又期待的迎上去,说:“丁、丁总,你也晨跑?”

说完这句废话,何南恨不能咬掉他的舌头,懊恼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