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1 / 2)

我叫贺齐,1995年4月22日出生,今年26岁。我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父母的疼爱让我的童年非常美好,可小小的我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秘密,就是我渴望成为一个女孩,我偷偷的羡慕着她们,可以扎辫子,拥有各种漂亮的发卡,还可以穿很多很漂亮的裙子。

一切的美好似乎是在十五岁那年结束,我的胸部开始慢慢变大,同学们怪异的目光,让我感到极其不舒服,父母带我去医院检查,告诉我们检查结果时,医生却让我回避,爸爸坚持让我留下,他说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足够的坚强。医生面色古怪的告诉我们,我是个双性人,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官,胸部长大,是女性特征的体现。到现在我还记得医生看我时的怪异,还有父母眼中的震惊和怜悯。

自己的特殊性让我感到自卑,原本开朗的性格也变得内向,不敢与人接触,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可不得不承认,我心里还有一点点窃喜,因为我拥有成为女孩的可能。

父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搬了家,从城中心搬到了郊区,我也从一个男生的形象变成了女生,以女生的形象开始了三年的高中生活。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我都喜欢穿裙子,我喜欢看到男生眼中惊艳的表情,那会让我自卑的心有一刹那的满足。高中的生活虽然过的小心翼翼,但我很快乐,而且有个男生在高考前,跟我表白了,他叫展锐,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校草,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个学霸。当听到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得意的,在那一刹那我的自卑全部消失,我认定自己就是一个女生,普通的女生。我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高考以后再给他答复。可能是因为高中生活让我感到快乐吧,对于高考我没有任何压力,在考试期间竟然超常发挥,和展锐这个学霸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我和展锐自然而然的发展成了情侣,如其他情侣一样,热恋中的我们很甜蜜,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他对我也是嘘寒问暖,我看得出他是爱我的,我应该也是爱他的吧,我时常这样问自己。恋爱一年,我们之间也仅限于亲吻,因为每当他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我都会马上清醒,我终究与旁人不同,而时刻提醒我的,就是这个深爱我的男人,美好的爱情我的自卑重回之后变得灰暗。

我慢慢疏远展锐,减少两人见面的机会,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觉得这样就能冷却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到我们以前初识的状态。可惜,我终究是太天真了,那个深爱我的男人在一次酒醉之后,与别的女孩发生了关系。当我知道这件事时,我内心无比痛苦,他将我推进了自卑的深渊,他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俯视着深渊里的我,把我美好的生活撕得粉碎。

他向我道歉,跟我认错,说他是因为这些日子我的疏远,借酒消愁喝醉了,之后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他乞求我的原谅。我温柔的摸着他的脸,说着没关系,不怪他,可心里却在滴血。我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从前,因为做错事,他对我百依百顺,也没在提过要给我亲热,我也慢慢的以为我们还可以在继续下去。直到2016年五一假期,我们结伴去旅行。

这天的天气很好,山上的风景如画,我们找了块空地,扎好帐篷,打算在这里过夜,山里的夜晚与城市不同,虽然有些凉,但有更美的星空,篝火旁我们仰望星空,低低的说着情话。或许是太过美好,我失去了该有的防备,我们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对方,压抑了许久的展锐终于不想再给我逃避的机会,在他脱掉我衣服的刹那,他的惊呼声中,我彻底清醒,身体的凉意远不及心里,犹如寒冬腊月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眼底的厌恶,和那一声声干呕的声音,我爱他吗?或许我无法给予肯定的回答,但那时那刻,我确定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恶毒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着我的男人化身恶魔,一刀又一刀的凌迟着我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我终于知道原来心痛到极致是麻木,我平静的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可我却亦无所觉。

我在山顶坐了一夜,身边就是展锐的尸体,当朝阳升起,映红整座山时,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发笑,想笑也就笑了。我找到工具,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把展锐埋了,又把自己染血的衣服烧了,我从容的下到半山腰,慌张的报警,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在寻找着。

两个月后,在我的要求下,父母送我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在美国,我以男生的形象出现,将曾经引以为傲的胸部隐藏。陌生的环境,不同的生活习惯,让我很不适应,曾经几度想要回国,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