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都后半夜了。
“今儿谢谢你啊,”游溯对他说,“要不是你,我办公室估计得遭贼了。”
虞桀理都没理他,摸出打火机低头点烟。小卖部里一块钱买的打火机质量太差,打了半天打不着。
“艹!”虞桀不耐烦的扔了火。
“啪”的一声,眼前却亮起了火苗。
游溯帮他把烟点着了,自己也点了一根。
“你住哪儿啊?远的话我送你回去吧。”他道。
虞桀还是不说话,一是对刚才游溯明明就在街边儿却眼看着他挨打的事儿觉得愤怒,二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住哪儿。酒店今天退的房,找了个一晚上80块的小旅馆,一进去破的跟鬼屋似的,屋里的红地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全是烟头烫的印儿,被子床单儿黄一块白一块儿的,卫生间的情况他都不想看,直接扭头出来了。旅店老板不退钱,他也懒得再吵。他觉得自己从家里出来这么些天,别的没学会,脾气是越来越好了。
一天天遇到的生气事儿太多,挨个儿气真是气不过来。
结果刚从垃圾旅馆出来就碰上了这事儿,呵呵哒,他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见义勇为的人。
见他臭着张脸不说话,游溯也不问了,抽完烟上车走人。
虞桀在街边站了半小时,烟也抽完了,又饿又困。他都想过要不要直接在街边睡得了,反正夏天了也不冷。
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虞桀不舒服的眯了眯眼,那辆小坦克似的巴博斯居然又回来了。
游溯降下车窗,“是不是没地方去?”
虞桀自以为冷酷的看着他,以示默认。
“先上车。”游溯道。
...
“看你年纪不大,离家出走了?”车里,游溯问道。
虞桀冷着脸不说话,游溯也习惯了他这副德行。
“我给你点儿钱,住宾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