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抬手握住沈青薇的胳膊,试图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扯开,边扯边在她的耳边关切道:“沈姑娘,你醉了,快点松开,我送你回府。”
这一扯,只扯得沈青薇有些许不悦,她用力拍掉谢知意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而后故作深沉并一本正经道:“回什么府,我还没有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断袖呢!”
说罢,沈青薇竟然抬手去解自己的衣带。衣带渐解,衣衫渐滑,转眼便漏出大半个雪白圆润的肩头。
望着那犹如琼脂白玉的肩头,谢知意只觉得自己的鼻间猛然一热!
他忙不迭抬手替沈青薇拉好滑落的衣衫,而后偏过头来,无奈低叹道:“沈姑娘,你知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其实是一头饥肠辘辘的恶狼!”
沈青薇解自己的衣带未果,于是便决定改变策略,反手去扯谢知意的腰带。或许是因为喝醉,激发了身体隐藏的潜能,她的力气竟然大得出奇,极其轻松地就将那碍事的腰带扯了下来。
夜渐深沉,有滚滚的乌云在空中铺展而来,遮掩住了原本皎洁的月色,天地间霎时漆黑一片。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恶狼总是会按捺不住自己焦躁而狂野的劣根性,残忍地扑向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柔弱绵羊!
天光渐亮,原本寂静沉默的街道,早已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摆摊的商贩,吆喝叫卖声渐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自宿醉中醒来,沈青薇只觉得脑袋隐痛,身子发酸。她动了动胳膊,试图伸个舒适解乏的懒腰,却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紧紧搂在怀里。
见状,沈青薇当即心下一紧,身子也忍不住地抖了一抖。她紧张万分地抬眸向上观望,却看见谢知意那张被放大了的俊逸睡颜。
谢知意有着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飞扬着。他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满足,嘴角上竟然还挂着一丝浅笑。
然而,沈青薇根本就无心去在意这些,她只是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而后毫不犹豫地将还在熟睡之中的谢知意……狠狠一脚踹下了床!
谢知意被踹倒在地,落地的疼痛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猛然睁开双眸,在地上端坐起身子,就看见自己的衣衫劈头盖脸地向他飞来,有娇恼的女声在他的耳边骤然响起:“谢公子,还请你快点穿好自己的衣衫,而后马上离开这里!”
谢知意扯下盖在自己脸上的衣衫,不一会便又是一副往日里翩翩公子的风流模样。
他抬眸望向坐在床上的沈青薇,只见她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一张小脸紧紧地皱成一团,樱唇紧抿,眸底翻滚着屈辱的怒气!
谢知意忽然就有些后悔了,昨夜他不该那样失了神志,做出那种伤害她的下流事!清白对女子而言,可是比生命还要重要,他简直就是个禽兽!
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谢知意扯下佩戴在自己腰间的兰花玉佩,而后将它郑重地递到沈青薇的面前,无比真诚道:“沈姑娘,你放心,我必定会对你负责!”
那枚兰花玉佩碧绿通透,散发着晶莹圆润的光泽,昨夜种种忽然就涌入沈青薇的心头。
昨夜若不是她喝醉了酒,行为是那样的放荡不检点,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所以是她有错在先。
可谢知意明明没有喝酒,却似醉了一般,趁机毁了她的清白,所以他亦是有错。
既然二人都有错,又何必再纠缠不休,还不如各自坦然接受,自此再无纠葛。
沈青薇没有去接谢知意手中的兰花玉佩,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平缓了下来,淡然道:“谢公子,昨夜之事,你我皆有错。与其一错再错,倒不如我们各自相忘,如何?”
闻言,谢知意忽然就握紧了手中的兰花玉佩,他没有回答沈青薇,只是兀自低垂下眉眼,眉眼之中渐渐染上了一丝落寞。
见谢知意不语,沈青薇以为是他默许了,于是便又再次强调道:“谢公子,昨夜之事就当做是黄粱一梦。现在人醒了,梦也该破了,休要再与别人提及此事……”
沈青薇话音还未落,谁料谢知意却突然将兰花玉佩郑重地放到床上,而后依旧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望着谢知意离去的背影,沈青薇觉得他似乎是有些气恼和失落,可是他究竟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