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苏钰了然,“知道了,下去吧。”
…………
燕启死了,只留了一个女儿在世上,燕弭顺理成章,成了并州的新主人,并且第一时间,派人在城中大街小巷里,抓捕杀害燕启的凶手。
不过这个行动,经不起细细推敲,大家也都是看破不说破的态度,因为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又去抓的哪门子凶手。
不过苏钰,却是心里有了数。
一家破茅草房的门前,竖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苍劲有力,写了一个酒字。
或许太久没有人擦拭保养那快牌匾了,经过风吹日晒,那酒字招牌上面,已经开了几道寸许长的口子。
听闻这家人本姓白,当年并州白家的酒,在整个并州,也算的上是有名的存在,而约莫五六年前,盛极一时的白家酒庄,突然之间遭了劫难。
说起来这劫难,放在有的人家里或许还是一桩美事,因为这是一桩姻亲事,堂堂并州的主人燕启,看上了这白家的大小姐,重金聘礼,想要迎娶为王妃。
本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可奈何那白家小姐的性子,如同白家酿的酒一样刚烈,心里有了相爱的儿郎,便想要拒绝燕启的婚事。
白家父母是对儿开明的老人,心里是赞同女儿的意愿的,因为祖上传下来的酒庄到了他们手里,并没有多么兴盛,直到自己这女儿出生长大,由女儿管起酒庄,才让生意一下子兴旺起来,所以对于自己的女儿所做的决定,白家父母认可,也支持。毕竟那燕启的为人和作风,他们也曾听说过,女儿这般的性子到了燕启手中,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那样女儿的一生看似风光,实际也就毁了。
于是,一家人到燕启面前说尽了好听话,恳求燕启作罢了这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的婚事,可那燕启自私专权,吩咐手下人打断了白家老父亲的腿之后,再问那白家小姐,愿意不愿意。
这一次问,那白家小姐点了点头,说了声愿意。
于是白家出的那位四里八乡人人称赞的奇女子,便被一顶红艳艳的,不知抬了多少女人的花轿,抬进了王府。
说来也怪,那白家自从嫁了女儿,酿酒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不久之后,断腿难医的白家父亲,便撒手人寰了,而白家母亲一个人支撑不住酒庄的杂务,一病不起,酒庄也就此关了门,没过多久,白家母亲也一命呜呼了。
到这里,原本好好的一个家,也就散了。
于是,城中有人惋惜有人鄙夷,惋惜的人可怜圆满的一家人家破人亡,鄙夷的人只说白家人承受不了富贵,那燕启王爷不计出生娶了一介商人之女,把她抬到了王妃的位置,那白家人还不知足,才遭了报应。
不过这件事情,千人千果,任谁说的,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吱呀一声,推开掩着的房门,苏钰迈步进去,瞧见白家的院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酒缸,只不过久不经人,那些酒缸大多能用的已经被捡了便宜的人搬走,不能用的,也已经被人砸的稀烂,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院子不大,穿过破碎的酒缸,苏钰向前走了几步,刚想推门进屋里看看,却见门缝中闪过一道雪白的身影,那身影打开房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苏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姑娘找谁?”
那白衣女子说话了,声音虽然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苏钰的身后。
看了一眼苏钰身后并没有跟着什么人,便开口又问道:“姑娘找谁?”
苏钰看着那女子,张张口道:“找王妃。”
白衣女子心虚,看着苏钰的目光,想着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估计也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并没有推脱,干脆鼓起勇气,硬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