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八卦这个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词语,往往会招得许多人的关注和喜欢,年纪大的,小的,男的,女的,无一例外。
此时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自从八卦中心的两个人,竹临和月伶离开房间以后,人们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本来明月楼内部商量事情,苏钰和萧逸该回避为好,可如今谈论的,尽是些男女风月的故事,而且还是有关于月伶和竹临的,这不由得让苏钰停下脚步,并且十分认真的,竖起了耳朵。
却原来,月伶和夜里出现的那甄辞,还有过一些缠缠绵绵扯不断理还乱的前尘往事。
月伶本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儿,母亲劳累过重去的早,她那日日酗酒的父亲,在败光了家财以后,为了养活她那尖酸的继母,一狠心将幼小的月伶卖到了风月场所,就这样,月伶在那肮脏之地过了几年,大些了,受不得那老鸨子和欢客的欺凌虐待,便处心积虑,杀了那欢客,嫁祸到老鸨子身上,几经生死逃了出来。
有时候,命运总会有许多许多的转折,阴差阳错之下,有心人看中月伶心狠敏锐,便将走投无路的她,带进了明月楼。
从此,月伶出了火坑,又掉进了另一个地狱里。
刻苦训练的日子,必定是苦的,有的和月伶一同进去的人,或者死在训练过程中的,或者坚持不下去逃走后,被人杀死的,零零总总到最后,所剩了寥寥无几。
为了活下去,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月伶利用了她能利用的所有东西,狠辣,勇敢,甚至美色身体,她都不惜代价,而她最终想要的,不过是从人人踩踏的泥沼中,爬出身来。
有人这样评价月伶,说她心狠无情,因为她后来,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一把火烧了她自己曾经的家。这样毒辣的女人,这辈子,也注定了只能靠自己活着。
甄辞进明月楼和月伶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不过是痴迷武学,想要找寻真正的对手不断挑战而已。
据说,甄辞甚至还到天玄派下过战贴,只不过天玄派不爱争强好胜,从不理会这些闲人的挑战,下贴的文书,怕是已经不知被哪位派中师兄弟垫了桌子。
不过说起来,这甄辞也有些真本事,江湖第一大派天玄派,天阶以下的弟子,也不一定是这甄辞的对手,而天阶以上,如知周苍术包括萧逸在内这些人,也没得几个,有兴致逗这些江湖小辈玩耍,怕是有那功夫,还不如给白发苍苍的老掌门菜园子里锄一锄草,哄师傅高兴来的值当。
而明月楼这样充满杀戮的地方,倒才正真适合甄辞的野心。
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甄辞和月伶曾被派到一起过,月伶的果断勇敢,是甄辞所敬佩的,甚至慢慢的,月伶的一颦一笑,都印进了甄辞的心里。
有时候,爱情来的迅速,却也褪的干脆。
甄辞是个内里清高的男人,在了解了月伶的过往以后,作为世俗大多男人的心理,可以与月伶逢场作戏男欢女爱,却不能接受与她长相厮守,举案齐眉。
所以,甄辞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月伶,也并不曾因为贪恋美色,而与月伶过多纠缠,他走的决绝狠心,未曾管月伶站在身后,一颗心跌入了怎样深的谷底。
人们都道,从那以后,月伶的眼睛里,再没了直达心底的笑意,杀人时干脆利落,仿佛真的成了一台毫无情感的杀人机器。
这种状态,直到月伶身边出现了那个打都打不走的傻胖子。
那个傻胖子,伴在月伶身边,一伴就是四年之久。
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嘲笑那胖子不过是个贪图美色不要命的,到后来他们才慢慢对竹临刮目相看,竹临也用自己出众的本事,以极快的速度,三年之内在明月楼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吃过苦头的人都知道,药师竹临,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而这些年,人们也渐渐看出了,果真有人不计较一个女人的无奈过往,真的想要与她长相厮守,因为竹临望着月伶时,满眼里都是心疼和爱惜,多年如一日,从不曾变过。
于是,旁人从一开始偷偷的嘲笑,慢慢变的习以为常,其一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手段和能力,都凌驾于他们之上,再者,便是入了明月楼的人,谁不曾吃过苦头,苦过的,都渴望有个甜的结局,而不是一直生活在杀戮,和被杀戮的日子里。
不过,明月楼所谓“生而进,死方休”,也并不是没有特例。
苏钰在邬越的这段日子,听人们说起过明月楼的一段传奇,就是曾有那么一个人,赢过了明月楼身在顶峰的所有人之后,并没有挤走明媚自己掌握权势,而且默默的,离开了明月楼,从此隐姓埋名,销声匿迹了。于是,这人便成了明月楼的一段传奇,再后来的人,更无从听闻这人是男是女,姓什名谁,而曾经接受过挑战的楼中高手,也愿赌服输,十分默契的不再提起。
对于这人,苏钰倒十分好奇,只不过茫茫人海,怕是她难以遇到了。